任由思绪流转。
传闻里,玩世不恭,其实心底背负着太多的责任,只是一个戴着面具生活的平常人。
任由着自己耍性子,每一次出事都是不要命的救自己,这一次终于把自己给陪进去了。
叶如陌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滴一滴地打在奚辰逸的面上,作为一个医生,这一次她有着深深地无力感,情况如此,只能靠他内在的意志力苏醒。
像是过了许久,终于把奚辰逸的一身擦干净了,叶如陌紧挨着奚辰逸的身子缓缓地躺了下去,以前的每一次相拥都是奚辰逸主动,这一次,换自己了。
只不过,他再也感受不到自己的回应,叶如陌伸出手臂紧紧放在奚辰逸的腰上,头轻轻地挨着他的肩膀,这一刻温暖还在,只是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
随身携带的包袱扔在了一旁,叶如陌脸上没有一丝不舍,哪怕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家当,命都没有了,银子要来何用。
心里后悔万分,早知现在,当初怎会一借着由头就和他使性子,为何不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每一日。
纵使万分懊恼,事实已定,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紧拥着他,希望,黄泉路上,两人不会再迷失。
软软的枯草上,暖阳透过林间,洒下了一地斑驳,映在两人的身上,如同给两人穿了情侣装。
这一刻,不知道昏迷中的奚辰逸是如何想的,至少在叶如陌的心里,足矣。
迷迷糊糊中,叶如陌正想入睡,以为就这样要死去了,突然,林外传来一声呼喊,“有人吗?”
叶如陌一惊,一股脑爬了起来,向着林外呼喊,“有人,有人。”
老天显灵了?难道云奚国国运不衰,福星不能死?
等站起身时,林外已经走入一个长相憨厚的年轻汉子,腰间别着一把砍刀,见两人狼狈如此,一下子惊呆了。
“大哥,我们昨夜从上面路过时,马受了惊,摔下来,我侥幸活了下来,只是我大哥他不省人事了。”叶如陌一身男装在身,折腾了大半天,已经半干了,未曾发育完全的身子倒是看不出是个女孩子,可怜兮兮的,一脸哀求。
砍柴的汉子,面庞黝黑,身材壮实,一看就是个实诚人家的出身,看到这种情况二话没说,走向前来。
“小兄弟,你别急,这么高的山崖摔下来没死,定是有福之人。今日又侥幸遇到我阿柴上山收夹子,看见这里群鸟乱飞,隐约听到有人求救,以为是猛兽袭人,赶紧过来,没想到是两位兄弟落了难。”
阿柴不愧是山林人家,狩猎打柴为生,力气大的惊人。
奚辰逸尚算壮实的身子伏在他的背上轻如鸿毛,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更是如履平地,倒是身后的叶如陌背着包袱,走着气喘吁吁。
一路上,不时地停下来等叶如陌。
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才到了一座山边的茅草屋旁停了下来,炊烟袅袅,一阵阵香味扑鼻而来。
里面的人似是听到了声响,走出来一个年约四十的大妈,一身蓝衣粗布衣裳,干净整洁,见阿柴背了个人回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赶紧迎上前来,“阿柴,这是怎么回事?”
“娘,快来帮忙,这两位小兄弟昨夜从瀑布那里摔下来,命大没死,刚巧我在那里捡前几天放的夹子,就给背了回来。”转身望向叶如陌,轻声说道,“小兄弟,这是我娘亲。”
叶如陌低声问候道,“大娘好。”
“小兄弟,你们真是命大,以前也有人从那里掉下来,从未听说有生还的。”
“嗯。有一次还是我去帮着收尸,那样子可吓人呢,害得我几日都没有睡好。”阿柴接过话。
叶如陌骇得起来一身鸡皮疙瘩,这么说,两人真是命大了。
低叹了声,不知道奚辰逸会不会醒过来了。
大妈手脚麻利地收拾着床铺,没有注意叶如陌的脸色,轻声说道,“小兄弟,你就叫我吴婶。瞧着两位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家里简陋,已经是最好的被子了,你们将就些。”
“吴婶,打扰你们了。”
“小兄弟,别这么说,吴婶去给你们弄吃的。”说罢,便转身出去了。
叶如陌仔细打量着,整个房间内只有一张床榻,床榻上垫着干净的枯草,坐上去软软地,棉被虽然布料一般,却也是干净如新,看的出来,这床新棉被她一直没舍得用。
多么厚道的一家人,甚至不问来路,直接把家里最好的东西拿了出来。
叶如陌坐在床榻边沿上,望着依然在床榻上昏睡沉沉的奚辰逸,叹道,你快醒来吧。没有了他的日子,竟然不知道何去何从?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赖他的,真的不知道。
毕竟来到异世,除了家人,相处最多的人就是他了。
只可惜一直到吴婶来叫自己吃饭,奚辰逸一直都没有动静。
没有胃口,强逼着自己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就给奚辰逸端了点稀粥进去。
在吴妈的帮助下,叶如陌给奚辰逸勉强喂进去了一点稀粥。晚上没有别的床铺了,叶如陌只能凑合着和奚辰逸挤在一张床,其实正合了她的心意,让他一个人睡自己不放心。
一直到半夜,叶如陌都在奚辰逸耳边轻声说着两人之间的趣事,直到体力不支,才沉沉地睡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