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命百合忙着半路将声诺截到了翊坤宫,试图问个明白,他却三缄其口,说与滟嫔毫无干系?
“你、我几经生死,莫非还得不到你的一句实话么?那你口口声声的‘姐姐’便该另唤他人了。”我突然想起当日他的手被皇后用炭火烫伤之后,清颜亲自为她上药的情景道
:“本宫手中的疤痕迟迟不消,你当日用的是什么药?”我几番想着要去讨惠嫔所用的“舒痕胶”却一直羞于开口,即便都烂了,我也不想跟她们低头。
“这……”
“若我没记错,该是舒痕胶吧,那是滟嫔精心配制,听闻药引难得很,你从何而来?”
“我?”被我问得无话可说终于说道:“姐姐,不要再问了,我会尽快调配新药为姐姐您消除疤痕的。”
“你投靠过滟嫔对不对?你为她办了什么事儿?你到如今还以为自己能在后宫之中左右逢源么?皇后赐婚的事儿历历在目,承乾宫的事儿你只怕终生也难忘吧?为何你还是如
此?你要我‘死’多少次,你才明白,你帮她们就好比再杀我一般,你要杀我,你就杀,那你为何要救我?谁在火海问‘那个苦苦求生的年世兰哪里去了?’谁不顾自身安危救我
与水深火热之中?”说着我便泪如雨下了,这还是我初次在声诺的面前失态。
“如今,清颜不在了,颂芝到了辛者库,下一个,会是谁?你心中只怕跟明镜儿似的吧,等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死去,等着你一个接着一个替我们收尸安葬,你再去做别人的
走狗,等着她们烹饪么?”
“滟嫔娘娘不是那种人?”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口了,在我的泪水与质问之中,心中存封的秘密被逐渐的打开,难以自信的一幕呈现在我眼前。
在充满草药味的太医院里,温实初的桌案前放置这一个精致玲珑镶着着玛瑙、猫眼、珠片的粉红妆盒,温实初正忙着翻阅医术,好似要研究这个盒子里的东西,那时候的声诺
还刚刚进入太医院,被院判安排在温实初名下学习,当时温实初被惠嫔召唤过去急诊了,便对声诺说:“你帮我把这个舒痕胶好生看看,将里面的成分帮我写出来,我考考你的功
底。”
却不料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那里面竟然含有大量的麝香,可是听闻那是菀妃使用过的,因为当日被皇后宫中那只唤为“松子”的猫抓了,在脖子出留下了疤痕,近日又是惠
嫔使用的,因为碎玉轩失火而被灼伤的。
而这东西竟然是滟嫔送给菀妃使用的,并且不久之后菀妃流产了,声诺见温实初如此研究这个盒子,便留了心眼,想着做个顺水人情将那盒舒痕胶还给了滟嫔,再用另一个取
代,而瞒过了温实初的眼睛,避免了宫中的一场血腥之灾。
“当时,我只知道菀妃娘娘是皇上的宠妃,而惠嫔娘娘与菀妃情同姐妹,又是太后喜欢的人,我不过是想若是安嫔落在她们的手中,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而安嫔娘娘在皇后
面前颇能说得上话,故此做了顺水人情,以防将后有人庇佑,以免……”
“当时,你才刚刚来替我治病吧!”我知道安嫔两边讨好,却不知道她心中早就歪到了皇后那边,菀妃的那个孩子便是死在这“舒痕胶”上,而我却背了个罪名?“你是害怕
我连累你,故此才想出的出路吧!”
“我当时一心要留在太医院,一心想着扬名立万,悬壶救世,我想保住姐姐的性命,更想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只想让翊坤宫内平安度日而已,殊不知后宫之中无人不想姐姐死
无葬身之地,无人不是处之而后快,而后清颜妹妹的到来,皇后、菀妃等人的步步相逼,让我明白,并非凭我一己之力就能保住姐姐性命的,只有皇上才可以的。”
“那你与我结拜成姐弟,可是真心的……”当日的我们四人在百花之中结拜的情景历历在目,四个不知明天是否还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