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呢,和兮还没做正经事儿呢?此番来,是奉阿玛之命找来顺贵人的。皇伯伯,顺贵人呢?”找我?奉怡亲王命?我跟怡亲王从未有过交情,他为何要找我?
“嗯?你不认得么?朕记得你们见过的?”胤禛纳闷道,示意我上前,我便正式朝公主行平礼道“公主一年大过一年,转眼从粉妆玉琢变成貌美如花了,我一年老过一年,脸上皱纹只怕掩盖了真面目,公主认不出来也是对的。”
“和兮记得当年的华妃娘娘,雍容富贵,朱润圆滑,远远看去好似精心雕刻的玉人儿,为何变得如此消瘦,怕是风一吹就能飞起来?真真难以想象,顺贵人与华妃娘娘是同一人?”她仔细地打量我,不由感叹道,不说我也没意识到,只怕这几天连番恶战,脸色也不好,憔悴如黄花,难以入目吧。
“和兮多有得罪,顺贵人切莫见怪。”说完后公主朝我行长辈礼,不由觉得她虽然有些娇生惯养,却是极其的懂得礼数的。
【和惠公主(四)】
“和兮,你阿玛命你来找顺贵人所为何事?”
“阿玛即将前往保定赈灾,临走之事却有几件事儿放不下,特命和兮来办。第一,是找顺贵人道谢,阿玛说,皇伯伯告诉他让和兮宫中府中各住半月的法子是顺贵人想出来,实乃解决了阿玛的心事儿,故此必定要谢。”
“岂敢承谢?这法子是皇上想出来的?”我忙着解释道,胤禛听后也笑了起来道:“你功不可没!”
第二,是找顺贵人道歉。阿玛说,若非他心血来潮想着要去狩猎,将皇伯伯您带出了皇宫,让顺贵人百口莫辩,受了许多苦难,还痛失了胎儿,实属抱歉,命和兮带来些上等人参与灵芝聊表心意,愿顺贵人身体早日康复。”说到这个,我倒是要感谢怡亲王把皇上带出宫,让我有机可趁,若非皇上不在宫中,摔倒之后立刻会有太医来看,也未必能合情合理的小产,如此在暗室关了那么久,别说是两个月,六个月也未必能保住。
“这?”我朝胤禛看去,见他面露沉思,我也不知这礼物能不能接受?
“这关你阿玛何事?朕也好些日子没如此疏通过筋骨,正愁着无人陪我呢?怪只怪皇后太过小题大做了。”
“阿玛还有一件事情和兮来找顺贵人呢?便是找顺贵人多在皇伯伯身边求情切莫再怪罪皇伯母了,此番顺贵人痛失孩儿,后宫众人都是伤心不已,皇伯母是后宫之主,虽然是难辞其咎,却凡事皆以皇伯伯您为上才做考虑,即便有错也已经受罚了,为此也是自责不已,又被皇伯伯误会,心力交瘁的,皇伯伯不该再生气了。”怡亲王这是要做什么啊?想为皇后求情直接找皇上不就行了,何必要找到我呢?我恨不得她不死,不添油加醋那是以防适得其反,我还要为她求情?
“是啊皇上。”公主话都说到如此了,我能不吗?连忙跪倒在地说道:“皇后娘娘端庄贤惠,温婉贤淑,掌管后宫多年,恩威并施,赏罚分明,从未出过纰漏,此番只怕也是对皇上您关心则乱,会错了皇上的意思,才会惊动了皇太后,说到底,关臣妾入暗室也并非皇后的注意啊?”
“如是她的注意,朕便也要效仿先祖,废一废后了……”胤禛狠狠地说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何他会如此气愤。若说是关心,我看未必,想着若真心关心我怎么会在我小产第二日就听从菀妃的话来兴师问罪呢?
皇上,臣妾从前多有些恃宠若娇,目下无尘,眼高于顶,经常顶撞皇后,但是多年来皇后一直照顾臣妾包涵臣妾教导臣妾,试问皇后怎么会想要谋害臣妾的孩儿呢?只怪臣妾身子不争气未能保住孩儿,要怪就怪臣妾吧,若是连累皇后,让臣妾如何能心安?此事已然牵扯盛广,不宜再深究了,请皇上不要再怪皇后娘娘了。”
我恨不得胤禛拖她出去五马分尸了,没想到今天却要在这里假仁假义地替她求情,万一胤禛真的开恩了,我不就是自己搬石头砸教吗?
“难为你如今变得如此通情达理,可惜她却有些不可理喻,一口一个宫中规矩,一口一个祖宗家法,让朕是哑口无言,若不威慑,莫非还当朕是畏妻之人么?”胤禛有些心不甘不福气的说道,我道是能猜出来皇后是如何一副正义秉然的摸样在他的面前生搬那些条条框框的,虽说没规矩不方圆,可是有了规矩总是让人不痛快,皇上是天下之主,他也有许多不能随心所欲的事情,也被许多成文成例的规矩束缚着,故此越是跟他讲道理他就会跟小孩子一样越是反抗。
“呵呵,伯伯偶尔真像个孩子,这是跟伯母怄气呢?待我去皇祖母那儿告状去,说伯伯您返老还童了。”公主在一旁没个规矩的说道,也不见胤禛发怒,听了之后反倒也跟着开怀大笑起来。
“和兮,朕倒是真想回到这么大的时刻,可惜白驹过隙,云狗苍天,南柯一梦,朕秉然成为一个孤老寡人了。”
“皇上怎会是孤老寡人呢?皇上正直壮年,方且有众多嫔妃与子女晚辈承欢膝下,如何来的孤老?”我见他高兴忙着说着,他听后大悦,一手将我扶起道:“朕的子女即便不是你所出,也算是你的子女,即便此生兰儿不能为朕诞下骨肉,朕也不会离弃你,古人有言,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
“才敢与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