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嫔,你把年氏的罪行再给朕说一遍。”胤禛朝襄嫔问道,她有些惊慌的不知该如何是好,朝菀妃与皇后看去,被菀妃一个白眼顶了回去,又朝我的方向看来,我也急忙地避开,反正那些罪名洗也洗不干净,我也不需再做些无谓之争了,只是心中不安,不知胤禛会如何处置我?

“回皇上,第一大罪,卖官鬻爵,利用其兄长在朝堂的地位,里应外合,收人钱财,授以官职;第二大罪,杀人灭口,因淳嫔无意之中听见她卖官鬻爵之事,派人将淳嫔溺死在水中;第三大罪,陷害惠嫔假孕承宠,因嫉妒惠嫔得宠,利用惠嫔想要孕育龙胎心态,让江太医给惠嫔能尽快受孕的方子,安排太医刘惫制造惠嫔假孕迹象,再让茯苓陷指证嫔见红,陷害惠嫔……”

襄嫔的声音之中携带着胆怯,不知道是在怕我秋后算账,还是害怕胤禛那威严冷漠的眼神,众妃嫔谁也猜不透他的心意,除了菀妃身子不便半躺在床上,皇后坐在一侧,其余人等黑压压的跪了一地,面面相觑。

“还有呢?”胤禛见襄嫔停顿了,便发问道,襄嫔早就吓得瑟瑟一团,吞吞吐吐不敢再言语。

“端妃,你说?”

“第四大罪,张扬跋扈,无理取闹,当年若非她强行灌臣妾喝下一碗红花,臣妾也不会终生不育,多年来,她仰仗兄长是朝中重臣,又深得皇上您的宠爱,恃宠若娇,与臣妾同为妃位,却利用协理后宫之权,苛刻臣妾月俸,臣妾有病,不准太医医治,让臣妾日日夜夜受尽病痛折磨,生不如死。”

“你为何不说,你当日是如何哄我喝下那碗堕胎药?如何夺走我腹中胎儿?”听到此话再也忍不住,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那是我唯一一次有孕,谁能知道我当时的心情,谁能理解我的丧子之痛?

“你?本宫给你喝的是安胎药,是你自己身子不中用,才会滑胎的,你查都不查随意按在我的头上,害了我的一生,你还有礼么?”

“端妃,陈年往事,不必再提起了,你的委屈,本宫与皇上都知道,如今皇上如此厚待你,这也是还你清白啊?”见端妃痛哭流泪皇后忙着安慰道。

“是啊,端妃姐姐,时过境迁,何必再计较?”菀妃也劝道,不明这两个女人在打什么主意?此时她们应该更希望端妃再可怜些,再勾起胤禛对我的恨意才对啊?瞥眼看去胤禛的脸色已经严肃沉重,感觉事情不妙,他到底要做什么?

“年氏还有何罪?有人补充吗?”

“第五大罪,嫉妒成恨,公报私仇,趁帝后外出祈福独揽后宫大权之际,无故责罚菀妃,害菀妃腹中胎儿不保,事后还不知悔改,口口声声推卸责任。”敬妃开口说道。

“女子嫉妒乃人之常情,身为后宫嫔妃为得到皇上圣宠而做些出阁之事情有可原;有势可依,有权可仗,有私可徇,有利可图,一时泯灭人性,抵抗不住诱惑,乃世间常态,小到市井野民为一己之私而犯错,大到文武百官为敛财□□而犯罪,若非风高亮节,圣贤之辈未必能逃离这权势与钱财的引诱,解开剖析,也可原谅;因罪事暴露,一心要保全自己,不得已而杀人灭口,乃人求生之本能,一步错步步错,既然已经走上不归路,便不可回头,乃情势所逼,并非本意,也可宽恕。”

众人将我的罪行一条接着一条的摆了出来,那些陈年烂谷子的事情一一再呈现眼前,只听人群之中传来这个声音,抬头看去,祺贵人一身鹅黄色旗袍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好像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彩,众人与我一般疑惑不已,她一直与我针锋相对,为何此时如此为我说话?她对我而言不仅仅是侮辱与挑衅,更大的是杀兄之恨,乃不共戴天之仇。

“但是,年氏另一条罪,决不能轻饶,年羹尧结党营私,拥兵自重,贪敛财富,贪赃枉法,自恃功高,骄横跋扈,官场往来中趾高气扬、气势凌人,赠送给属下官员物件时“令北向叩头谢恩”,发给总督、将军的文书,擅称“令谕”,对于朝廷派来的御前侍卫“前后导引,执鞭坠镫”,凡所经之地,命地方官员行三跪九叩大礼;更可恶的是御前箕坐,无人臣礼,目无圣上。

“去年年末,朝廷定其罪为大逆罪5条,欺罔罪9条,僭越罪16条,狂悖罪13条,专擅罪6条,忌刻罪6条,残忍罪4条,贪婪罪18条,侵蚀罪15条,共计92条,其中三十余条乃十恶不赦的死罪,年氏为年羹尧之妹,不劝其兄收敛锋芒,安分守己,反倒以皇上宠妃之便,以助长其嚣张气焰,令皇上陷入危害之中,朝廷动荡,国民不安,乃罪中之最,无可恕也。”

每次见祺贵人都是与她唇舌之战,只知她伶牙俐齿,鲁莽冲动,胆大心粗,殊不知今日却说了这么一番道理来,不仅仅是我,在场众人都惊讶不已,若是她所批判的人不是我,我也会与众人一般用着钦佩而崇拜的目光注视着她,然后顶礼膜拜的。

“祺贵人,朕不是让你回房歇息么?”就连胤禛也有几分欣赏她的口才,略带关怀口吻问道。

“谢皇上关心,臣妾本是要回房的,听闻皇上要众妃嫔数落年氏罪行,臣妾忍不住的前来说上两句,自古以来,男子主外,女子主内,后宅妻妾之争,即便头破血流也不过是家宅之事,再大也翻不出天来,可是皇家便是天下,为皇上妻妾者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牵制着朝中大事,若一女子干预朝政,危害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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