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翻滚的云雾到了南天门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放眼所见,白玉铺就的石道绵延到了另一处云海里,偶可看见残破的玉砖,上面有着斑斑的血迹,也不知曾在那里发生过怎样的激战。
白玉石道的两侧遍布种种奇花异草,不过灵气早已消散殆尽,不复昔日的荣光。
默默的往前走着,天河只觉耳边像是有震耳欲聋的呐喊在萦绕着,眼前仿佛闪过了历史长河之中的一幕幕。
无数的天兵天将,星君仙官,与入侵的邪魔歪道疯狂的厮杀着,血溅五尺,酣战不休!
当年天庭究竟发生了什么?统领天下众仙,为苍生设立秩序,维持天道运转,该是何等强大的势力,是什么力量令它也陨落了?
“嗯……”
天河脑海之中闪过万千的思绪,眼中倒映着天庭陨落时惨烈悲壮的画面,一时没有看前方,直接撞在一道身影上,将挡道之人撞成了滚地葫芦。
“石天河,你欺人太甚!”
听着那熟悉的怒吼,天河这才回过神来,仔细的打量着自身的处境,云海深处犹可看到一根根参天而起的巨柱,上面缠绕着金鳞耀日的苍龙,非常的威武。
两侧是深不见底的云海,唯有一道石桥架在其中。桥上还有数十道身影,穿着各派服饰,应是与天河等人一样,积攒了足够的善功,转为天庭外围弟子,前往凌霄宝殿撞机缘的。
可惜有的人机缘不太好,直接被天河撞成了狗啃屎的姿态。
“……这不是清逸吗?怎么如今穿着紫薇宫的道袍?”
天河正色打量着从地上爬起的清逸,几年不见,清逸还是老样子,一副山羊须变得更加的油亮,可见离开玉虚宫后,小日子过得还算很滋润。
“紫薇宫还真是来者不拒啊,连玉虚宫的弃徒都收,看来以后在玉虚宫呆不下去的弟子,又有好去处了。”
天河含笑看着一旁的月恒,这厮故意带着清逸堵在这里,哪怕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是不怀好意。
“画皮画骨难画虎,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多的是面善心狠,喜欢搬弄是非之人,否则像星逸这样勤勤恳恳的弟子,又怎会不容于玉虚宫。”
月恒话里故意带刺,他特意请命接待刚刚成为外围弟子的众修士,想的就是收拢人心。
远远的看到天河三人过来,他正准备给天河一点下马威,好让他以后在天庭老实一些,谁知天河不管不顾,直接就撞了上来,把清逸的鼻子都撞出血了,这让他倍觉没有面子。
“嘿嘿,真不愧是大宋曾经的皇太子,连种连消带打的口才,一般人是学不来的。”
天河不想跟月恒一般见识,直接挥手道:“让开!”
“怎么,撞了人你就想走!”
清逸摸着还在不断流血的鼻子,火冒三丈道:“连句道歉都没有,玉虚宫就是这样教授弟子的!”
“没听说过好狗不挡道吗!你要是不挡在那里,我会撞上你?”
天河指着周围只能容许三人通过的桥梁,道:“这是天庭的地方,不是你家的茅坑,你不走就不要站在那里挡道,不知道的人会以为是紫薇宫准备独占天庭,所以才派人出来占道!”
月恒冷笑道:“好脏的一盆污水,这就是你玉虚宫的行事作风?今日算是开眼界了。”
“是吗,那你还真该感谢我啊!”
天河顺杆往上爬道:“修仙界乃是方外之地,多的是潇洒不羁之人,没有人会在乎你皇太子的名分,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醒醒吧。”
“石天河,你,你……”
眼见天河要走,清逸顿时急了,凭白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丢了这么大的人,他自然不想善罢甘休,可是他如今的实力只有第五层境界,根本就不是天河的对手。所以他只能一脸期望的看着月恒,希望这位名扬天下的师兄能帮自己找回场子。
月恒的脸色铁青的可怕,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这让他羞愤难当,若是寻常修士,他定会光明正大的提出挑战,以实力的高低来定对错。可惜他在杭州亲眼见过天河那惊天动地的一剑,自知不是对手,所以拿天河没有办法。
“跟上去!”
月恒咬了咬牙,面色阴沉的说了一句,脑子里飞快的思索着要如何让天河难堪:“听说天仓道友进入凌霄宝殿时,得到了白虎监兵神君的传承,幽篁道友得到了朱雀陵光神君的传承,不知与他们齐名的虚河道友,会得到什么传承呢?”
“天河什么时候跟天仓和幽篁齐名了,我怎么不知道呀?”
虚月眨着大眼,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不是天仓、幽篁和江楼月、还有大光头悟能,被并称为天下四杰吗?什么时候加上天河啦?”
“是最近才加上去的。”
月恒一脸戏虐道:“虚河道友可是潜龙榜上排名第一的豪侠。恶罗汉那样的败类就不说了,如今虚河道友可是与天仓、幽篁、江楼月并称为未来的四大剑圣呢!”
“潜龙榜第一,应该除去了。”
天河道:“如今我已踏入第七层境界,位子自然要为下面的人腾出来,挡人路可不是一种好行为。”
天河话音刚落,月恒脸色又是一阵铁青,因为天河至今修道不过七载,要比他花费十年的功夫踏入第七层境界,整整少花了三年。
“不知江楼月得到的又是什么传承?”
对于碧游宫的江楼月,天河一直都很好奇,天仓和幽篁有多么的出众,他是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