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布服,洁洛士依旧微笑着站在因为教皇坠落而砸在地面形成的大坑边缘。
“普天之下,没有任何敢和我正面交锋,这千年来,你是第一个。”洁洛士淡笑着,他的右脚在地上踢了几下。几缕泥沙从坑洞的边缘落了下去,洒在那张因为重击而微微变形的脸上。
“洁洛士,这儿只是第一道防线,若是你真有能耐,直接去精灵族。”剧痛下的教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可惜周身骨折的他却无论多努力都没能让自己站直了身躯。
继续用脚不断的挪着那细碎的沙石,看着那沙石一点点的坠落在教皇的脸上,洁洛士脸上依旧是那一副淡淡的微笑。刚才一战结果如何,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只是教皇伤得这么惨重,而洁洛士却是似乎没有任何的受伤,甚至是完全没有被刚才的战斗影响到丝毫。
“你们的人还在反抗吗?”看着战场上依旧持续着的厮杀,洁洛士干脆坐了下来,两腿悬挂在洞口的边缘晃荡着。此刻的他如同毫无戒备的孩子般,不过这种情况教皇内心深深的知道,放松警惕对于洁洛士来说并没有什么危机。洁洛士最强悍的能力就是瞬发魔法,除了禁咒级别的咒语,他纯粹就是瞬发。若是某一刻能够见到洁洛士在吟唱某种咒语,除了禁咒便是叠加。对于魔法元素的操控,他已经熟悉到了能够将各种元素叠加,释放,组合。他是一个魔法天才,只可惜他是魔族的人。
“你不是魔族的人,为何要如此助纣为虐!”教皇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似乎猜到了接下来魔族的举动,洁洛士定然会将这座城池摧毁,刚才的一战与其说是与洁洛士交手拼了一把倒不如说被这个变态教训加羞辱了一番。
“所有人都停下吧!”洁洛士的声音似乎掺杂着极度忧郁。不过在他的这一声令下,战场上所有魔族成员,包括那些疯狂的丧尸都停止了进攻。
战场节奏陡然停下,随着魔族的人放弃进攻,整个战场上到处都是一片鬼哭狼嚎。抱着自己同伴的尸体,或捂着伤口痛哭着。放眼望去,整个战场上的情况简直是悲惨到了极致,人类这一边,死伤过半,残余的人仅仅是义盟佣兵团,天之翼佣兵团还有少部分的沙盗。
与那些黑衣人决斗的迪特,凯瑞,诺夏,伊布,阿豪等人几乎全员负伤,更有严重者已经面临着失去生命的危险。
不过,没有一个人明白,为何洁洛士会在这个即将获胜的情况下让一切都停止了。在洁洛士面前,奈鲁夫选择了闭嘴,他根本不敢招惹这个变态。另一边,伍佐兹的双刀陡然插在了地面上,他轻抚着手臂上的伤口,面色狰狞的他恨不得再继续战斗下去,可是阻止这一切的人是洁洛士,一个魔王都恭敬有加的人。
“给我一点时间,我需要安静的说一些话。”看着面露诧异的众人,洁洛士微笑着从坑洞的边缘跃了下去。
缓缓的坐在教皇身边的泥地上,洁洛士微笑着看着教皇:“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可好?”
虽然不明白洁洛士为何会突然有着这般举动,不过教皇还是点下了头。
“曾经,有这么一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因为父母得罪了当地的权贵,而后变成了一名孤儿。不过这个孩子却被一个拾荒的老人带大了,这个老人用自己的积蓄给这个孩子买了一本书,这本书叫魔法师入门。而老人却因为花光了全部的积蓄,而没有钱去看病,最后死在了孩子的怀里,那一年,这个孩子才六岁。白天乞讨,拾荒,晚上仔细的看书,只为老人口中的那句话,出人头地。整整一年多,他才学会这样。”面露着回忆,洁洛士伸出了右手的中指,一簇火苗出现在了他的手指上,火苗不是很大,恍恍惚惚的几欲被他鼻孔中喷出的呼吸所熄灭。支撑着身体,躺在一边的教皇明显的感觉到这簇火苗上带出那一丝火元素是何等的微弱,这种火苗除了能够日常家用生火做饭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
看着这微弱的火苗,洁洛士脸上洋溢着极其幸福的微笑:“你知道这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个孩子将来很有可能是一个魔法师,那本书上说得好详细,一般人根本没办法去做到。”
点点头,教皇的内心隐隐觉得一丝不安,洁洛士的口气和他的表情似乎是一种回忆。
“后来,那个村子里来了一批教廷的人,说招募成员,你知道教廷在一般人的眼中是什么概念?那是一个救死扶伤,无上荣耀的组织。这个孩子也想去,于是他伸出了他的手指,那一簇火苗在狂风中一次次熄灭,一次的燃起。他像一个马戏团的猴子,在人们的眼前不断的重复着这个动作,直至他终于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洁洛士说着说着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孩子身上太脏了,太臭了。虽然这火苗代表着这个孩子有着能够成为火系魔法师的可能,可是这孩子是个孤儿,是个乞丐,是个邋遢的家伙。于是,他被教廷鄙夷的推开,静静的站在了一边。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你知道七岁的孩子根本不会理解自己为何选不上,他只觉得是自己不够努力。于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指尖的火焰燃烧着,直至被那人一脚狠狠地揣在了自己的肋骨上,吐着鲜血倒在了一边。”
“后来呢?”教皇似乎也沉浸入了洁洛士的故事中。
“后来因为那一脚,这个孩子连乞讨都困难了。他只能蜷缩着躲在一处巷子的角落里,静静的等死。”看着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