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打火机交接到一半的时候动作就被打断了。米灼年只觉得眼前晃了一晃。接下来整包烟和打火机都被人夺了过去。
“威明东。”冰冷威慑的三个字。
四周突然冷下去好几度。
“哥……”威明东嗫嚅,原本还在卡座里四仰八叉的不良少年,在男人跃入视线的刹那就蔫巴得跟病猫似的。
卡座里都是威明东的朋友,也知道他哥哥是多么难惹的角色,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全都做鸟兽散了。
包围起来的座位,顿时只剩下三个人,威盛南一边把醉醺醺的米灼年揽在身边,一边对弟弟毫不留情地启齿,“给我回家!”
……
威盛南送米灼年回过一次家,所以很轻易就知道她的家庭住址。
醉得稀里糊涂,偏生她酒后形象又向来很可怕,这点乔承铭和威盛南都领教过几次,不过就算是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威盛南今夜还是深深被“惊艳”到了。
起初她也就靠着车垫睡了一会儿,安分的很。但睡了一个小时后,她的精神又养回来了,所以开始折磨人的酒后发疯——
“威、总。”
“……”
“我要、回家。”
“我正在送你回家。”
“哦,是吗?”女人睁着黑圆的大眼睛,转了一圈,又往车座上缩了缩,“哎……”
威盛南,“……”
他向来不太具备与人交谈的技能,除却平时商务活动不得不要说话的地方,平日都是这副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
如今面对一个颠三倒四、口齿不清的醉鬼,也就更无话可说了。
“哎……”米灼年又叹了一口气,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上雨点的车窗,手指轻轻地爬了上去。
食指和中指像小人一样在玻璃窗上走着,顺着雨滴蔓延的痕迹,玩了一会,语气崩溃地自言自语,“我的心,好累……”
威盛南,“……”
好在一路上除却像祥林嫂一样絮絮叨叨,她手脚都安分的很,没有动来动去。一段两个小时的车程也就这样慢慢走到了尽头。
“到了。”男人合上平板,侧头看她。
“哦,好,”她匾簧脑门撞在门框上,捂着额头下了车。
威盛南,“……”
“谢谢,威总……”
……
也是运气好搭了威盛南的顺风车。不然以她一个漂亮的喝醉的女人,大半夜还混迹在流潋这种地方,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
黑色劳斯莱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走的,她摇摇晃晃地走了一段路,突然又不怎么想回家了,
这么早回去干什么呢?
洗澡,睡觉,然后躺在床上一夜无眠吗?
她不要。
在楼下徘徊了一会,她还是没有走向楼道的方向。
……
步行了大约二十几分钟,她走到这座城市最有名的步行街。
这条街里的日用百货,服装鞋帽,珠宝钻石,琳琅满目,是号称“日进斗金”的寸金之地。
吹了二十多分钟的自然风,她脑袋也清醒很多了,已经深夜,但城市的夜生活也只是刚刚开始。各色各样的小吃贩、和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正在这条街上熙熙攘攘着。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市井烟火的气息。
逆着人流走的时候,她突然产生了一种逆着时光,回到过去的错觉。
第一次和乔承铭拥抱的时候……好像就在这条街吧。
八年前的事了。
……
那年十八,冬天的北京冷到仿佛整座城市都会发抖。他却偏偏把她约到了这么一条没有暖气也没有地热的步行街上。
那年冬天可真是冷啊,临近圣诞的夜晚,步行街上空挂起了紫色的彩灯,罩在上面像天幕上的星河,唯美又浪漫。
当年二十一岁的乔承铭,身上还残留少年时期的清润,但已经形成了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清。走在这样的男孩子身边,米灼年既觉得幸福,也觉得很尴尬。
大概不出十分钟,更尴尬的事情就发生了——
冷风一阵阵的吹,她鼻涕几乎都吹出来了,终于还是不堪忍受。
“乔承铭,我觉得很冷。”她抬起眸子,晶晶亮亮的眼睛看着他。
少年比她高的多,肩膀也比她的头要高,闻言低头没有温度地睨了她一眼。
“我也是。”薄唇吐出三个字。
米灼年,“……”
???
一般这种情况,男主角们不都是脱下大衣披在女孩子身上自己硬冻着、就连男炮灰也会温柔地拉住女孩的手,然后很深情地看着她说,“那我们再去咖啡厅里坐会”……诸如此类的吗?
他说“我也是”,是什么鬼?
正当她腹诽,突然就觉得整个人一紧。
下一秒,大手直接把她的脑袋按进质感极好的大衣里……
“喂!”她大惊失色,这个动作几乎跟拥抱没差了!
“别动,”
不容置否的两个字,手里的动作也是同样不容置否地把她圈在怀里,拥抱几乎严严实实地包裹住她。
这样的动作很难走路,米灼年整个人都被他抱着拖着往前走,她一下子就急了。
“乔承铭,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冬天,人体最热的两个部位,”他说着,大手就毫不客气地伸进她羽绒服帽子下和腋下靠进胸口的地方,若有若无地动了一下,
“在这里……”
感觉到那只手离自己胸-部隔得是有多近,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