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多希望,那天的灰暗可以一直重复下去——
只要能结束现在的黑暗。
……
海面上的大雨把整个甲板淋得透湿,凹凸不平得地方开始汇成一条条小溪流。几个白衣军人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伞。他们想给乔承铭送过去。但又不敢贸然打扰。
军人就是军人,乔承铭不撑伞,他们也就站在那里淋着。
就在这时,身后船舱的自动门一开一合,一个英俊无双的男人走了出来。
白峻宁面无表情,指了指他们手里的伞,“给我,你们回去。”
“好,谢谢首长。”
所有人都下去以后,堪比足球场那么大的甲板登时只剩下三个人。白峻宁、乔承铭,以及被绑在那里奄奄一息几乎没有人样的风晴子。
经过一礼拜的风吹、日晒、雨打,风晴子原本就薄弱的身体现在只剩下一口气在。白峻宁瞥了她一眼,脸凹进去,嘴巴苍白干裂,水肿已经蔓延到大-腿,断气也就是这几天的事。
他撑着伞走到乔承铭身边,同样递过去一把伞。
“怎么,海上的雨特别稀奇,想要淋一淋?”
乔承铭没接过伞,淡淡的把已经被雨浇灭的烟头丢进海里,声线沙哑,“你来干什么。”
“看看你心狠到什么地步,”白峻宁看了一眼风晴子,随即低低笑出,“像这种脑子不正常的女人一般到死也不会松口,反而你这样堂而皇之的搞出一条人命来,作为一个经济人,可不太理智。”
乔承铭当然知道这不理智,他是商,还是金融巨擘,他在社会上承担比一般人要重的道德压力。
他觉得心烦气闷,扯了扯紧绷的领口,还是觉得不舒服,于是伸手解开了三颗纽扣。雨水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灌了进去。
他知道不能就这样要了风晴子的命,何况她的命根本也换不来米灼年的下落。
男人默默转身,抬脚离开这里,留下这样一句话,“把她扔到附近的海岛上去,是死是活,我不想管了。”
……
m岛。
这个岛还没有开发,属于荒岛。没有居民也没有设备,只有一片荒草。
一个星期前,乔承铭离开房间大概十分钟后,整座游轮发生了剧烈颤抖。当时米灼年吓得不轻,刚想去床上拿手机,就看到了落地窗外扒着一个穿白色军装的男人。
军装总是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米灼年半开了窗户问,
“发生什么事了,是有事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