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千金葬身火海,七年后异国医院确认死讯。]
米灼年看到这句话的时候,正在面试颐安的部门经理,对座应聘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性,短发,看起来很精练,学历也是相当的高。
那个女人没想到面试的人居然是这么一位年轻的小姑娘,但能在这种地段花下这种手笔的人,肯定也不是一般的权贵。所以她也就很认真地回答着。
面试进程一直很顺利,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女孩子突然愣住了。
“米总……有问题吗?”她以为是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很小心地试探着。
米灼年死死攥着那张报纸,面色紧绷到有些可怕,像是失了魂。
那个女人觉得房间里的空气都变低了,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
“米总……”
“谢谢,你表现得很好。”米灼年抬起头来,脸上又是那种一份不多一分不少职业的微笑。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女人看她这个表情才松了一口气,正打算继续说下去,还没张口就被打断。
“今天先到这里吧,明天给你答复。”
她推开椅子站起来,纤瘦身型站得挺直。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还是头晕,那个女人居然觉得米灼年在起身的瞬间,整个人都晃了一下。
………………
关于江珠儿是死了还是活着,在和乔承铭结婚的这半年里,她想问过无数次。
包括那天在咖啡馆里,知道他动了她在美国的资料的那次,也包括那天姜渝从茗丞离开,他说做他的女人只要安安静静站在他身后的那次。
无数次,她都觉得乔承铭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甚至连白峻宁和徐严都知道了,蒙在鼓里的就只有她一个人。
但她始终都没有逼问。
她一直都在自我催眠,她没死,她没死,但这样不起眼不正规的报道发出来,依然还是会戳痛她的神经。
……
所以,当她站在那栋象征京城金融圈顶端的建筑前的时候,她被高楼反射出的光污染刺得六神无主。
总裁办公室。
巨大黑色的办公桌,男人穿着墨蓝色的西装,笔挺的线条冷硬。
“就这些?”低醇的声音。
徐严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暂时…就这么多。”
乔承铭修长的手翻过一页。
日籍,混血,美国康奈尔大学硕士……
父母都是很普通的日本工薪阶层,就连从小到大那些学生证上的照片,都与现在吻合得一丝不差。
甜美的笑,大大的眼睛。
没有一丝纰漏。
男人英俊的眉皱起,眸底凝聚一片浓墨。
“我要的不是这种普通私家侦探就能查到的东西。”他把文件夹合起来不轻不重往桌面上一扔,颀长的背靠进黑色上好的皮椅。
“可是乔先生,风晴子真的没有什么背景,派到日本的部下都已经一项项都落实过了……”
徐严为难的声音还在继续,乔承铭抚了抚眉心,“她不会这么简单,”声音淡漠,“你可以把她和之前的那件事一起查。”
之前那件事。
徐严有一瞬间的愕然,睁大眼睛仿佛不可置信。
乔总……这是怀疑风晴子,跟半年前太太的绑架案有关?
怎么可能……
正当他震惊,座机响了。
骨节分明的手接起。
“乔总,前台说有一位姓米的小姐,但是您今天没有她的预约……”秘书毕恭毕敬地说着。
男人深邃的眸子亮了亮,“她还在?”
“在的,好像已经等了二个多小时了……”
……
没有预约就想见总裁,前台自然也没把她当什么正经人。
她们兜兜转转玩了米灼年几圈,一会说开会,一会说稍等,一直把她从下午晾到了傍晚。
米灼年是懒得跟她们计较,竟然也一直耐心地等了两个多小时。
然后就是打通了乔承铭秘书的电话。
又是几分钟过去了,她看前台已经挂下电话,重新看向她,脸色变化的跟莫奈的油画很像,色彩缤纷夺目,迷离摇曳。
她提着包走过去,眉眼挽得柔和。
“请问我现在可以上去了吗?”
前台看着她的眼神已经有点惊惧,“可、可以了,您请……”
……
乔承铭的办公室在顶楼,她不是第一次来,但也绝不熟悉。
很讽刺吧,身为妻子,居然不认识丈夫办公室的路。就算是威盛南、甚至是容书淮,她对他们的办公室也都要比乔承铭的熟悉得多。
开门的时候,桌子上的文件都收起来了,男人背对着她坐在皮椅上,整个人都嵌入这座城市的巨大日落。
听到门开关的声音,总裁椅转了过来。
她背着包,不语。
乔承铭清淡的笑,心情难得的好,“吃饭了吗?”
米灼年亭亭玉立地站在原地,摇了摇头。
“西餐还是中餐?”
她不是来找他吃饭的,起码她现在露出来的这副表情就不像。
不过那也没什么,中国人本来就习惯在饭桌上谈问题,她也不觉得急于一时。
金融中心,最高档的中餐厅。
一处落地窗旁的雅座,能看到这座城市经济最繁华的地段。
乔承铭优雅地翻着餐单,薄唇一张一合报出几个她喜欢的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