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当家的,你快看,多么美丽的山景呀!正所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如此美景,当可入诗入画,回味悠长矣!嗯,小生去撒个尿先……”
任逍遥负手而立,摇头晃脑,一路漫口吟哦,修长的身影踱出门外,紧接着飞快的一闪即逝。
罗月娘怔怔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外,半晌,忽然噗嗤一笑,俏目中渐渐升起几分温暖的笑意。前厅内没喝醉的土匪们见到罗月娘的眼中的笑意,纷纷大惊。不少人甚至不敢置信的使劲揉着眼睛。
——多少年未见当家的露出如此真切的笑容了?这几年,当家的每天都在笑,可那种笑容就像是一张戴在脸上的面具,根本不真实,假笑,冷笑,大笑,甚至是媚笑,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一种假象。而现在当家的露出的笑容,让人一看便知是发自内心。真是难得啊。难怪当家的不顾众人反对,一意要将任小五提为二当家,莫非这两人之间……
走出前厅老远的任逍遥,自然不知道众土匪们心里的猜测,他怒气冲冲的朝前厅瞪了一眼。又恨恨的将脚下一块小石子踢得远远的。心中忿忿暗忖,小娘们儿,臭娘们儿!整天只知道用武力吓唬老子,算什么英雄!有种跟我讲道理啊。玩脑筋急转弯也行……
早早晚晚,老子要把你弄到床上,让你摆出三十六种不同的姿势——话说,本少爷是不是应该下山一趟,弄点药上来?比如奇淫合欢散。我爱一条柴什么的,然后下在那小娘们儿的酒里……啊!太邪恶了!本少爷乃遵纪守法之良民,怎能干出这种qín_shòu不如的事?——还是用子夜mí_hún香吧……
当晚,按惯例,土匪们仍是喝到午夜时分,各自酩酊大醉的散去。
第二天一清早,胡子脸便摇醒了任逍遥。
“二当家的,快醒醒,当家的叫你呢……”
“她又想干嘛啊?”任逍遥不耐烦的打了个呵欠:“山上两百多号人。就她屁事儿最多!而且干的都是些没效益的事儿……”
“二当家的,二龙山来了人拜山,当家的说请你去应付一下……”胡子脸憨厚的挠头笑道。
“二龙山?”任逍遥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了一些:“……杨大当家的?那家伙不是策反孙有望叛变么?现在孙有望死了,他还敢来拜山?不要命了?”
“正是。呵呵,不过今日那姓杨的没来,他派了手下一个头目来拜山,当家的说这动脑子的事儿归你管。她就不出面了……”
“当家的这么信任我?”任逍遥心头涌上一股感动,这才刚做上二当家。罗月娘就将如此重要的外交事宜交给了自己,小娘们儿凶是凶了点,可她对自己还是挺够意思的。
“哪能呀……”心直口快的胡子脸憨厚的笑道:“……当家的昨晚喝多了,想多躺一会儿,她说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就让你办吧,当家的还说……”
任逍遥心里凉了半截,什么二当家!闹半天我就是一跑腿打杂的。
“她还说什么?”任逍遥沉着脸道。
“……她还说,你若没办好这事儿,等她醒来就宰了你……”
“…………老子不干了!辞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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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归说,任逍遥还是不甘不愿的来到了前厅。反正自己留在这里的目的,只是为了等那个赵俊,至于受不受重用,被不被土匪们所接受,却没在任逍遥的考虑范围内,自己被绑票的事情查清了就闪人,管他们干嘛?
前厅内,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正翘着二郎腿坐着,两眼望天,嘴里还哼着小曲儿,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刀疤脸和数十名土匪将他围在中间,怒目而视,中年男子也没见害怕,仍然悠闲自得的摇头晃脑,显然没将刀疤脸他们放在眼里。
江湖规矩,不能对拜山的人无礼,这跟两国交兵,不斩来使的意思是一样的,所以刀疤脸和众土匪尽管怒气冲冲,一时却也拿那中年男子毫无办法。中年男子也仗着这条规矩,得意洋洋的翘着二郎腿,有恃无恐,气焰嚣张之极。
“哟,今儿还真热闹哈,怎么着?兄弟们大清早的又准备喝几杯?”任逍遥笑眯眯的出现在大家面前,一脸人畜无害,绿色环保的笑容。
“见过二当家的。”刀疤脸领着土匪兄弟向任逍遥见礼。尽管昨日任逍遥赢胡老三赢得不光彩,可他们既然认了任逍遥做二当家,心里再不服也得以礼相见。
任逍遥气,千万别客气,自家兄弟嘛,走走过场就得了……”
“二当家的?”两眼望天的中年男子睁大了眼睛,震惊的望着任逍遥,“青龙山什么时候多出个二当家的?”
刀疤脸冷笑道:“彭老刀,咱们青龙山多出个二当家,莫非还得向你们二龙山的杨大当家的禀告不成?”
彭老刀翻了翻白眼,阴阳怪气道:“那倒是不必,咱们大当家的日理万机,没空管你们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屁事儿!只是我比较奇怪而已,众所周知,你们罗大当家是咱们任圆百里绿林山头上最漂亮的美人儿。如今又多了一个小白脸似的二当家……嘿嘿,真不知罗大当家的打着什么主意,莫非她喜欢这小白脸的调调儿?哈哈……”
刀疤脸和土匪们一听气炸了,纷纷抽出腰刀直指彭老刀,刀疤脸冷森道:“彭老刀。明人不说暗话。光棍眼里不揉沙子,说清楚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彭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