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画前方带路,林曾跟随其后,从别墅的后门进入。跟在林曾身后的,是嘴里叼着小赛克的阿宝。
小赛克肉呼呼的小身子,被叼在阿宝嘴中,老老实实很无辜地睁着明亮的眼睛。
江画走到地窖的入口处,没有掀开地窖的木门,而是拎起放在木门附近的两个大水桶。
“你来之前,我朋友刚送到的,清河这一带的人,最爱秋季吃的螃蟹,别名鲟,又叫鲟蟹,红鲟。”江画边说边将两个水桶拎到厨房,速度之快林曾甚至来不及帮把手。
等江画掀开水桶盖子,林曾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也挽起袖子,准备帮忙处理螃蟹。
林曾从小生活在内陆城市,鱼蟹价格都偏高,双亲还在时,还每年吃过几次螃蟹。等到独自求生时,别说吃螃蟹,一年连几次猪肉都吃不起。
等到了清河市,他才知道,靠海吃海,这里虾蟹都不贵,最普通的人家,也每月买几次海蟹尝鲜。他在超市工作时,也偶尔买过超市特价优惠时的梭子蟹。
虽然不会挑选,但尝个味道,确实鲜美。
江画所说的这种红鲟,林曾曾经在超市的水产区见过,只不过个头没有水桶里这么大,三四两大小一只,一斤大约四十元。而这种一只一斤多的大个头,超市基本没有,要去农贸市场专门的水产区才能买到,每斤价格要上八十元。
林曾看着水桶里安静老实地趴着的大鲟蟹,外壳呈现幽绿色,两个巨大的钳子圆圆胖胖,一看就充满力量。不过,眼下它们的钳子被稻草绳捆扎地结结实实,动弹不得。
粗看估算,一个水桶至少有十多只。它们身上抹着稀泥,看起来很是鲜活。
江画捏着稻草提起一只,从厨房的墙壁上拿下一把大剪刀,咔嚓一下,将捆绑大鲟蟹的稻草剪断。
这只蟹壳几乎和林曾巴掌一般大小的鲟蟹,一得到解放,顿时张牙舞爪,嚣张十足。尤其是两个特别大的蟹钳,疯狂挥舞。被江画一筷子戳进水槽,还不断摆动,企图逃跑。
江画神情淡定,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这种螃蟹。
她拿着一个牙刷,快速来回在海鲟身上刷来刷去,任凭那只看起来肥肥胖胖的海蟹窜到哪里,都逃不开她的牙刷洗澡。
拧开水龙头,对着螃蟹猛地冲洗,螃蟹上的稀泥流进下水道中。
转眼之间,这只鲟蟹就被洗得干干净净。
作为旁观者,林曾不得不承认,江画拿着牙刷的样子,颇像手持神剑的武林高手,面对螃蟹的疯狂攻击,见招拆招,刀光剑影,游刃有余。
给这只螃蟹洗完澡,江画随手取过灶台上一双很长的筷子,用力一夹,这只大螃蟹,就被提溜到蒸锅里。
江画继续处理第二只螃蟹。
两人并排站在料理台前,一大一小两只狗儿绕着他们的腿转来转去。
“我能帮上忙吗?”林曾非常好奇的询问。
“试试看?”江画一挑眉,将手中的牙刷递给林曾。
林曾看江画简单轻松的架势,自认为不难。
祭出牙刷,迅速朝着螃蟹最需要清洗的口器处刷去。
可是还没碰到螃蟹,这柄牙刷已经被大螃蟹逮了一个正着,狠狠地夹上去,两个钳子紧紧地锁住牙刷。
这般狠劲,如果人手不幸被夹中,怕是要哭嚎连连,手指上冒出一排血窟窿了,甩都甩不开。
林曾无语提起牙刷,这只螃蟹锲而不舍,悬吊半空,倔强非常,死死钳住牙刷的一端,半分不肯松开。
江画一旁光明正大的大笑,似乎早已预料这种状况。
无奈摇摇头,林曾松开牙刷,大螃蟹吧嗒一下掉进水槽中。
江画闷笑着,从橱柜里另拿出一把干净牙刷,开始她的无敌洗螃蟹大法。
“一般人洗螃蟹,蟹钳不解绳子,或者直接将筷子插进鲟蟹腹脐的顶端,等螃蟹脚伸直,再认真清洗,马上上锅清蒸。”江画如同玩一般,把一只一只螃蟹刷干净,她的动作流畅优美,任凭螃蟹如何迅敏,她都能找到十个不断攻击的蟹爪的漏洞,精准地将牙刷刷到位置,“我主要觉得好玩,才这样洗的,哈哈。”
林曾无语望天。
清洗一只螃蟹,就在蒸锅里码好,一个蒸锅,摆放四只大鲟蟹刚刚好。
江画从出橱柜里拿出三个蒸锅,蒸了十二只鲟蟹。
“上锅沸水七分钟,蟹肉最是鲜嫩。是学校胖保安师傅告诉我们的窍门。”江画开火,拍了拍手掌说道。
除了清蒸鲟蟹,江画还准备了一道鲟蟹的主食,据她说是清河下属凤县的特殊做法。
鲟蟹清洗,剥开蟹壳,处理干净,对半切块,码在糯米饭上,蒸出美味的鲟饭。
糯米在不断蒸煮的过程中,吸收了鲟蟹流出的浓浓汤汁,每一粒都略带淡茶色,细看晶莹,颗颗入味。
此时还未完成,准备香菇,干贝,虾仁干,青豆,胡萝卜丁,瘦肉丝等材料,和吸收了焖蟹汤汁的糯米饭混合,最后用新鲜荷叶包裹,上锅快速蒸二十分钟。
江画将糯米饭和所有材料抱进荷叶中,放在电磁炉的锅上蒸。另一个灶台上,已经连着蒸了两锅螃蟹。
整整二十四只一斤多重色泽通红的大鲟蟹,堆叠在大盆里,看起来十分壮观。满室的蟹香,让人直流口水。
林曾此时,才猛然想起自己的礼物。
他走到墙角,将袋子里的礼物拿出来。
“江画,你请我吃螃蟹,我也给你带了好东西。”林曾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