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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方氏便疼得没有力气再喊了,苏三娘微微擦擦汗,也住了手。
苏三娘知道不能下死手,真的把方氏打出个好歹来,倒霉的还是她和娘亲,所以,下手处尽是那种打起来特别疼,但是又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地方。
刚一停手,苏三娘便对方氏道:“二婶儿,你也别怪我这样对你,实在是上次于道长走的时候告诉我,说你今年撞了煞星,若大喊大叫状若疯癫,一定要把你打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旁边的人都一脸恍然地点着头,原来如此,于道长既然这么说过,那么一定是真的了!
方氏倒在地下,身上的鸡蛋残迹沾了泥土,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已经丝毫看不出来有半点儿人样儿了。
但是,她也知道不能让苏三娘把有疯病这个事情给坐实了,否则以后她该如何见人,她可不信那于道长真的说了这话,如果真的说了,怎么会不告诉吕氏单跟苏三娘说?
再说了,她做的事情天经地义,哪有什么状若疯癫?
当下,方氏便挣扎着开口道:“你,你骗人,道长哪里有说过这话?这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们不还钱,还不能让我说了?苏三娘你忤逆犯上,还拿道长说的话当借口,你……”
突然,她发现苏三娘一脸玩味地看着她,心中没来由地一冷。
只见苏三娘脸色一变,冷冷地道:“奶奶确实不知道,这是于道长走之前,我特意追出去帮忙问的,咱们苏家怎么也算是明礼守信的人家,你每次拿了我娘的帕子荷包,不仅不把钱给我娘,还跟奶奶说我娘绣的东西没卖多少银子,把银子自己贪墨一大半,这可不是咱们苏家人会做的事情。”
方氏一阵气恼,大声喊道:“我没有!我要真如你说的那般,你爷爷奶奶怎么会让我嫁进苏家?你一个小辈,对长辈的事情有什么资格谈论,你这是在背后说你爷爷奶奶眼光不好吗?”
苏三娘听得方氏拒不承认,虽然早就有了准备,可真的听了她所说的,还是一阵无语,这乡下婚嫁,找个媒人介绍下差不多也便成了,娶回来和媒人说的不符,不合心意的多了去了,你能说那些不幸娶了不安生媳妇儿的人家都没有眼光么?
当然,在苏三娘心里,苏家倬和吕氏,还真的没什么眼光,放着温婉和顺的刘氏不喜欢,偏偏去喜欢花言巧语、虚伪自私的方氏,现在知道方氏贪墨银子了,再向方氏甩脸子,那方氏拿到口袋里的银子也不会再交出来了,只能天天听着方氏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敷衍之词。
可是,在外人面前,苏三娘还是不能承认苏家倬和吕氏没有眼光的,不然,无论事实如何,她都能被人们用唾沫星子淹了,于是苏三娘一脸正色地开口道:“爷爷奶奶的眼光自然是好的,如果你真的是这种阴险刻薄,眼皮子浅的人,想必也不会让你进苏家大门,现在你这样做,肯定是撞邪了,我这做小辈的关心你一下,才会去问道长的,道长说这事不宜声张,见到你表现反常,不似苏家人了,暴打一顿,有个三五回,你身上的邪神自然会退避,你看看你今儿做的这事情,逼迫孤苦无依的寡嫂出银子贴补娘家,这是苏家的媳妇儿会做的事情么?”
方氏的娘家嫂子和表妹听了这话不干了,对着苏三娘便嚷嚷道:“苏三娘,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什么叫贴补娘家?你爹这死鬼欠我们的钱,到哪儿说这欠债还钱都是天经地义的,你还能不认?快把银子拿出来,咱们把帐清了,也免得坏了亲戚情分!”
苏三娘厌恶地看了一眼这两人,就这种锦上添花、雪上加霜的人,还好意思提什么亲戚情分?苏三娘还未说话,便看到吕氏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了人群里,正在一脸戾气地盯着方氏看。
本来吕氏让方氏来这里闹腾,只是想跟刘氏和苏三娘添堵,可是,整整一个下午方氏都没有回去,她心中渐渐有些不悦,来了这儿又恰好听到了苏三娘听的贴补娘家这几个字,顿时,吕氏有了一种要发飙的冲动。
上次贪墨银子还没有给你好好算账,这次就又抠摸银子给娘家人了,好,方氏回去你给我等着,想罢,吕氏又狠狠瞪了方氏一眼,才抬脚走上前去。
吕氏虽然打定主意,回去定要好好教训一下方氏,可是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训斥苏三娘:“你看看你,这像什么样子,出来才几天就这么丢我苏家的人,这次打了你二婶儿,下次是不是要打我了!”
苏三娘撇撇嘴对吕氏道:“奶奶,是于道长说的,二婶儿如果跟往常和顺的性子不一样了,就是犯病了,必须要打醒,不然会疯掉的,不信您去问问于道长,看看是不是这样。刚刚二婶儿在这里,跟泼妇似的大吼大叫,让我娘亲把钱给她的娘家亲戚,这周围的乡亲们都能作证的。”
反正那个于道长前一段儿时间说被人请到了外地扶乩算命,过一段儿时间才能回来,到时候,谁还能记得去问他方氏的事情?就算还记得,能不能请得到他还是一回事。
说来,这于道士倒是个很洒脱率性的人,而且幽默风趣,懂得东西也不少,奈何三百六十行,偏偏选了这当道士算命这一行。上次见苏三娘为了不嫁不合心意的人选了给自己加个克夫的名头,这于道士便把苏三娘引为知己,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