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那样几分钟的功夫里,初云端从愤怒到冷静再到对那女生采取措施,一下子就运筹帷幄了这么多步,连她自己都佩服她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缜密的心思。
嗯,估计是在佟少勋那样的老狐狸身边久了,跟着他学的这样老奸巨猾了。
在自己最初愤怒无比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竟然是佟少勋撄。
想到他平日里在工作上被人惹恼的时候是怎样处理的,大多数时候他是不动声色地忍下来的,但是背地里没少给惹怒他的人小鞋穿。
虽然他在家里的时候不怎么当着她的面处理工作,也几乎不接工作上的电话,但是一旦有工作上的事情打到他的私人号码上的时候,就代表着是很棘手的事情。
而这样的事情,往往会让他勃然大怒,所以初云端多多少少见识过他是怎样处理这些情绪的。
她记得他曾经说过,当面大吵大闹是最无能的表现。
所以刚刚她才忍下了自己对那个女生的那些愤怒,用佟少勋的话来说,来日方长不是吗,她还愁以后没有机会扳回这一局吗?她们还要继续在一起学习相处三年多的时间呢。
冷静下来之后初云端觉得自己还挺感谢佟少勋的,幸好身边有他这样一个成熟又沉稳的男人,让她不知不觉间言行举止还有处理事情的方式都随着他改变了偿。
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初云端想到佟少勋的时候,他的电话也打过来了。
“在干什么?”
他这样声音平静地问着她,初云端第一时间选择了对他隐瞒刚刚在教室里发生的事情,
“没干什么......”
下意识里,她并不想跟他倾诉自己的遭遇,也并不想把自己的脆弱展示给他看,总觉得自己这样逞强着,心就不会靠他很近。
然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语气里的失落是有多明显。
初牧野是她的软肋,被人用初牧野来攻击她,她心神俱疲心力交瘁也无比痛苦,即便强撑着自己,可是语气里的那些负面情绪还是掩饰不住的。
佟少勋在那端顿了顿,然后开口邀请,
“晚上一起吃饭吧?”
她在学校的日子佟少勋很少约她一起吃饭,知道她避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少来学校找她,一般都是她周二周四下午去他那里打工的时候,会顺便约她一起吃个饭。
然而今天并非周二周四,按理说初云端是应该拒绝的,但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下来,
“好啊。”
她就是这样矛盾,下意识地排斥着他,却又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不想跟他倾诉自己遭遇了什么,可心里本能地又依赖他。
她不依赖他,又能依赖谁呢,现在他是她身边唯一的人了。
“不过我不想去外面吃,回家吃吧。”
是她在电话里这样淡淡的要求着,去外面吃是非太多,回家的话也安静。
她已经因为初牧野而声名狼藉了,若是再被人爆出跟佟少勋在一起,只怕是会引起更多的是非。
电话那端的佟少勋,因为她一个家字而微微舒展了眉眼,转而又征询她的意见,
“我去接你?”
初云端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两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各自挂了电话。
初云端径自回了宿舍,发了一会儿呆之后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将一些常穿的衣物和准备考试要用的课本一起装在了自己的小行李箱里,拎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短时间内,她暂时不想再回学校住,反正即将是考试周了,老师们的课程也早就结束了,剩下的都是学生们自己复习准备考试的时间了而已。
她在家里复习学习就是了,到时候考试再回学校。
也不做什么团支书了,无官一身轻,没有那么多琐事也不需要整天耗在学校里。
可能她自己都没发现,最初她是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佟少勋的住处,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待在学校里,如今她在外面受了委屈,却主动跑了回来。
这种心态的转变,也象征着她对佟少勋的感情的转变。
由最初的排斥,到现在的不由自主的靠近他依赖他。
坐进出租车里之后,初云端给那位班长室友发了个信息:
我暂时回家住了,学校里有什么事的话等你通知我一声。
其实初云端知道,她的三个室友还是挺她的。
那位班长室友很快就回复了过来:
好的。
初云端收起自己的手机,闭上眼靠在了出租车的后座上,任由悲伤的情绪在胸腔里蔓延。
以后初牧野出狱,难免会被人冠上劳.改犯这样的称号,到时候初牧野会是什么样的感受?她想想就觉得心痛。
然而再心痛也只能忍耐吧,毕竟这是既定的事实了。
也许他们兄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的心坚硬再坚硬,这样才能够抵御那些流言蜚语的中伤。
佟少勋在结束了跟初云端的电话之后没多久,初云端的辅导员就打来了电话,
“佟先生,我刚刚收到最新的消息,说是初云端当场就辞掉了团支书的职务,顺便还提名了那个中伤她的女生担任新的团支书......”
那女生将事情闹的很大,不仅在学生中散播关于初牧野在坐牢的事情,甚至还找到了辅导员老师将这件事告诉了老师,强烈要求老师解除初云端的职务。
初云端的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