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刮起的微风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一时间安静的很,偶有几只鸟儿经过,在枝头稍微的停驻一会儿,又即刻飞走了,它们扑闪翅膀的声音很小很小,好似极为不愿意破坏眼前的宁静似得。
凌菲挑起眉头,再一次朝唐淼看去,如多年前的午后一样,眼前这个人笑起来,在她看来,还是透着些傻气的天真,她瞥向她的时候,适逢唐淼正朝她看来,两人对视一眼,竟不约而同的一笑,遂不再言语刚才的话题。
叶仙站在两人旁边,并不能知道两人眼神交流中的深意,在他眼里,只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俊俏少年,和一个面容娇艳的姑娘家,两人相视而笑,一切如同三月的春风般美好,所谓才子佳人、郎才女貌不外乎如是。
素来乖张任性的唐淼,竟然有一天,也会有和姑娘家看对眼的时候,而且,两人看起来似乎还心意相通,叶仙见惯了唐淼无法无天、任性妄为的时候,原以为这婚事小魔王是没人能治的了,也没有哪个姑娘家可以降服这样的一个少年,再看如今,倒是白担心了,看看刚才人家姑娘说一句,唐淼在跟前,连声都不吱一声的模样,就可见两人之间的感情不一般。
叶仙越发觉得自己站在这儿边上,看着十分的碍事儿,他悄悄的退后了几步,又退后了几步,不知不觉竟然将背都抵在了身后的假山石上,粗粝的假山石膈应的背上难受的很。
“仙儿,你干嘛跑那么远,我有那么可怕么,你那一副要逃之夭夭的模样?”唐淼回过头来就看不到叶仙的身影,在一扭头,就看到他一个人正抵在假山石上,一副要远离这小院的模样,尤其他脸上一副小心谨慎,有带些欣慰的表情,就好像是家里的小子终于开窍一样,这是什么鬼表情!
这不是不愿意坏了您二位的情绪么?
叶仙心里嘀咕着,瞥了一眼凌菲,她面上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后,立刻站直了身子,耳边传来唐淼不怀好意的声音,“还是……仙儿,你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和君非白的事情,怕我们两个知道?”
“没有的事儿,属下可怎么敢。”
叶仙心里一个激灵,麻溜的站到唐淼的跟前,这主子开玩笑的时候,得顺毛走,不然的话,他一个不高兴,玩笑开起来,随时都会够呛。
“哼!”
唐淼似不信的仰头哼了声,得了凌菲一句“长不大”的嘲讽。
“长不大说明我年轻啊,不是说什么年龄做什么事儿么,我还小,趁着年轻,当然能犯浑就犯浑,人生难得几回潇洒啊!”
唐淼大言不惭的开始宣扬自己一贯的米虫思想,叶仙之前一直在烨国训练和参与一下情报调查的事情,虽然了解唐淼,但也仅限于和她仅有的几次烨国会面中,听得最多的,大抵还是君非白对唐淼的评价。
之前,他就曾听君非白提及唐淼时说过,次子典型不学无术、崇尚享乐、极其骄奢**逸,正常来说,好的词汇和唐淼一个都不沾边儿。
也听君非白说过,唐淼总是不以自己身上不良的风气为耻,甚至还十分推崇和欣赏,总给人以精英的错觉。
说到精英这个词汇,君非白当时还刻意加重了这两个字的口音,叶仙虽对唐淼身上的歪风邪气有所准备,但不曾料到唐淼的功力已经身后到了这个地步。
女子十四成年,男子毅同,九州大陆上,男子十六岁方才举行成人礼,并非说十六岁男子方才成年,而是说男孩子到了十六岁,早已成家立室,成人礼是从少年到男人的蜕变,是彻底成人的标志。
他家这主子,已经过了十六岁的成年礼,早就已经是个大人了,他早就已经过了可以任性的年纪了,可他那话,却骄傲非常。
自来到上京城后,叶仙虽不是第一次听唐淼说起起自己做米虫的目标,但每一次,似乎都没有这一次这么的厚颜无耻,可谓再一次刷新了他的下线和底线。
叶仙忽然想起自己另一个主子口中的“精英”二字其更深一层的含义。
凌菲的眼神不以为意的掠过唐淼,她早已见怪不怪,唐淼一手扯过叶仙的胳膊,拉到自己的跟前,“仙儿,跟我说说,最近阿离发生了什么,还是宫中出了什么事儿?”
阿离?
叶仙一时没有想到这一声阿离喊得是姬若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道,“最近似乎并没有什么事儿,只听说前一阵儿,太医院前院首去过世子府,哦,对了,大理寺昨儿好像连着审了一夜。”
“知不知道审了什么?”唐淼赶紧问道。
“这道真不知道。”叶仙不耐的摇了摇头,“主子,这上京城内,关乎谨世子的消息,除了为人低调谦逊外,并不能在知道些其他的东西来。”
叶仙颓丧道,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每一次,想要探知一些关于谨世子的消息,都会立刻断裂开来,即使有事情牵扯到谨世子府上,最后追查下去,也一定会出现断层,所有的消息,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就好像是跟姬若离绝缘一样,压根儿就没有一星半点儿的、蛛丝马迹。
“你也听过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了,你家那位可不是什么善茬,你一早知道的。”凌菲挑唇道,风冥涧虽然在九州范围内,属于第一大帮派,但也有理所不能及的地方,比如说大夏,比如说这和天麟最为不合的权力中心——上京城。
早年,大夏和天麟最好不好的时候,甚至连分舵都被大夏朝廷中人找出来销毁了,风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