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琰如何听着薄言的前半句,如何都觉得,这人是故意咬着音说的,以至于连同他的目光都显得十分的带有目的性。
唐家众人循着薄言的目光,纷纷朝南宫琰瞧去,虽说唐家人都十分的和善,可南宫琰总觉得,在薄言说着那样的话之后,他们和善的目光都变了味儿。
说薄言和唐淼之前有部署他信,可正好应他的意思找他帮忙,却决然是薄言方才起的意,唐淼没有反驳的意思,只呆着一边儿静静的看着,反倒有一种纵容自己身边手下的意思。
薄言的名号,南宫琰多少听闻过一些,原先这人可不是个能自愿跟在唐淼身后的人,如今瞧着他们主仆的相处,倒多像是朋友来的多,之前他也瞧见过唐淼同身边其他手下相处,似乎都是这般,若然撇开主仆身份来瞧着,总叫人生出些她家的手下带着自家家中不懂事的弟弟的感觉。
大抵正是因为这般,唐淼被自己的手下和家中人惯出了些任性的毛病来,可谁又能说些什么,人家便是有这个任性的资本,甚至叫人瞧见了,经不住要生出些嫉妒来。
今日里本来就是自己送上门来的,如今人家既要求了,他自没有回绝的道理,忽略了薄言带着些别样色彩的眼神,他抬头道,“要我如何相帮?”?“原来我们是打算找了一天月黑风高的时候来横的,不过既然太子送了请帖来,没道理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放过。”?薄言微眯了眼,救人分明是件好事儿,可不知怎么从他嘴里说出来,硬是变了味儿。
分明是紧张的气氛,可唐远怀听了这话,还是忍不住插嘴道,“瞧薄大少这话说的,搞得好像是去皇宫打劫一般。”?“三少如果想,也不是不可以,毕竟这么多年来,唐家没少受委屈,要是那日里天气好,不是不可以去皇宫府库瞧瞧,寻些小玩意儿,全当是这么多年对唐家人受了委屈的赔偿了。”?凌菲一面点头,一面说的一本正经,叫唐远怀瞬间愣了愣,他原没想说,只是薄言说话叫人听着忍不住调侃了句,可没想到,淼淼的手下,着实一个比一个有见地。
“现在这当口,是讨论这事情的时候么?”唐琴说着,冷倪了一眼唐远怀,“还是救爹爹重要。”?收到唐琴的冷眼,唐远怀郁闷的撇了撇嘴,这话题是他提出来的么,分明是淼淼的手下一本正经的在说,可二姐却只冷待他一个人,真够偏心的,竟然偏的连淼淼的手下都要袒护!
他心中愤懑,却在听到唐琴接下来的话之后,又收了自己准备说出口的话。
“天子邀了众人在宫中,倒是个好时机,薄大少你是想将人藏在南宫琰的车中,进入皇宫的车马,只会在来时做检查,出宫的时候没有任何的阻滞,既光明正大又省事儿,还是最安全的方法。”?姬若离朝薄言看去,对方闻言点了点头,“不错。”?姬若离接着道,“景帝的寝宫居于皇宫建筑群的中心处,而来往皇宫的车马,一律停放在宫门内侧的空地,四周皆有士兵和守城军官把手,殷蓄如今挟天子,宫中守卫怕早已是他的人,如何避开所有人的耳目,将爹爹从景帝寝宫带出来,送到南宫琰的马车上,才是最至关紧要的。”
“太子说的,对也不对。”凌菲淡淡道,“这虽重要,可是要将唐将军从景帝的寝宫内带出,才是最为重要的第一步,这步若是不成功,其他的都是枉然。”?阴蓄以自己郑重选择王妃的由,邀了众人前去,唐家人如今可谓是朝堂中众人关注的重点对象,原先唐淼是个江湖人无所谓,现在唐铭公然放权,除了被罚的唐毅外,全数都在朝中任要职,不论是谁,在宫中宴会中长时间不出现,都会显得十分的不正常。
营救唐慕的计划,唐家人却反倒成了最不能执行的人,所有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
“我去。”
不大一会儿,姬若离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对上唐淼投来的眼神,他只是微微紧了紧她的手,“说起来,你那兄长当真没有给我送请帖,这几日,月白一直给我写信,我也该是时候回大夏去看看了。”?这事儿,薄言或是她,甚至是风冥涧的高手都可以去,凌菲倒是没想到,姬若离在这个时候,竟然会主动请缨要去,说起来,大夏这位太子,撇开身份不谈,抛开猜测的目光来瞧,他会主动这般说,倒是又不奇怪了,涉及到唐淼的事情,他素来积极的很。
“阿离?”?唐淼撇过头去瞧他,他只温和道:“阿七,这事儿你可以让他们去做,可殷蓄这时候盯你盯得紧,这天麟朝臣中,是鬼是人,暂时还没有瞧真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的人不合适。”?“当年我只身前来天麟,也是得爹爹收留,方才有了一个安身之地,况且啊,天麟对我这个敌国太子并不熟悉,也算不得关注,我去是最叫人想不到的,也是最合适的。”?姬若离蛰伏多年,在大夏许多人都不曾关注他,何况是天麟,再者,他初登太子之位,在外人瞧着,他这太子甚至可能还没有姬乎来的稳当,他这二哥都来了,目光都被他引去了,谁还去关注个离开了大夏的太子??姬若离说的在理,唐淼听着未做声,只静静的听着。
“阿离,我爹就拜托你了。”
唐琴拱手,唐家其他兄弟姐妹亦是紧跟唐琴的动作,大夏的局势因着唐淼和姬若离关系的曝光,唐家人便格外的关注,如何能不知道,现如今,姬若离一日在天麟,便对自己不利一日,这时候,姬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