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舍里心道:这伍次友未必是死了,只怕是纳兰把康熙爷的身份告知伍次友了,所以伍次友忙着避难,毕竟他那个帝师名不正言不顺的。
说话间赫舍里迈出坤宁宫的正殿门槛,回头望了一眼这奢华的皇宫,脚下的花盆底子感觉略微有些虚浮,所以赫舍里心中明白自己说白了还是看不开。
这巳时初刻雪已经停了,皑皑的白雪挂在宫墙上十分的明媚,那宫墙边上的老梅怒放着,绽放出惹眼的光华。
远远地淡淡的梅香飘进赫舍里的鼻孔,她感觉到沁人的冷香,那干枝上的白梅宛若梨花般白净明媚,赫舍里笑道:“绿珠折些梅花插在秘色瓷中,放到花厅中点缀。”
“是,主子娘娘。”绿珠应声之后对坤宁宫的宫女说道:“你们几个随我来,你们几个先拿着秘色瓷到花厅,都小心一些,这是老祖宗赐的,弄坏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催嬷嬷。”几个小宫女应声说,福尔眨着大眼睛说:“嬷嬷,这花瓶真好看,我阿玛府里也有一个,可是我小时候调皮给打碎了。”
绿珠心中苦笑,这福尔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赫舍里浅笑着说:“你们家的秘色瓷上面画的是什么?”
“是牡丹,是杨贵妃的东西,对了主子娘娘,奴婢额娘进京了,奴婢想出宫,主子娘娘你让奴婢出宫吧,反正奴婢已经给撂了牌子。”福尔一副天真无邪地说,赫舍里苦笑道:“你的年龄还不够出宫,你若要看你额娘,本宫准了就是,今儿个就出宫吧,年前回来就成。”
“谢谢主子娘娘,主子娘娘这红色的是什么?”福尔指着一个殷红的东西,赫舍里心里一惊,就见‘轰隆’一声从坤宁宫的顶端飞下红色的张着血盆大口的红蝙蝠。
赫舍里就听见众多妃嫔尖叫,她的袖子内那铜镜突然发出刺眼的光芒,那蝙蝠哀嚎了一声哗啦的一片飞向了坤宁宫的顶部,这时候侍卫拿着弓箭向坤宁宫的顶部直射。
赫舍里脸色一变道:“这是什么?”
就听见站在最前面的宫女灵芝尖叫了一声,脖子被那蝙蝠撕成了两半,瞬息间血肉模糊。
侍卫拿着巨型的网罩住了宫中的妃嫔。那些吸血蝙蝠不能靠近,赫舍里沉声说:“搜索一下这些蝙蝠的主人。”
这时候侍卫被巨大的蝙蝠团团围住,靠近最里面的侍卫,用力的防护着网内的妃嫔,这场恶战开始的时候,赫舍里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她心里越来越怕,就听见四周的巨型蝙蝠嘶吼着飞向坤宁宫的正殿,有的被利箭穿心。有的则是把侍卫撕的血肉模糊。
“各位小心,好好保护皇后娘娘。”这时候远处有侍卫冷声说,赫舍里远远地听见有人袭进这巨大的铁网。赫舍里有些害怕,整个人都觉得在发愣,这个寒冬酝酿着致命的危机。
“娘娘,皇上不再正殿里,不会被贼人带走了吧?”侍卫颤声问,赫舍里僵在那里,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赫舍里很害怕,那些人是来刺杀皇上的,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这个侍卫一句皇上被人劫持了,自己应该顺水推舟的承认皇上被劫持了,还是否认这句话?
“皇上。”赫舍里失声说,而后虚软的倒在富察氏的怀中,此刻四周的侍卫越聚越多,那些吸血蝙蝠全部落网,只是行凶的主谋还是没有落网,这样的话就没办法找到真凶,那么老祖宗那里不能交代。
所以赫舍里故意昏倒,既然危机已经过去了,那么皇上的下落就是每个人要问的事情,那些人必然会追问皇上的去向,那么自己怎样对应呢?赫舍里心中知道这辈子最大的隐忧就是进入这个宫。
这个宫里阴沉沉的看不见什么阳光,赫舍里在想,皇上为什么还没有回来?赫舍里回答不了这个问题,她心中明白这幽深的宫闱有太多的潜规则,赫舍里苦笑着也许人生下来,就在逃避一些东西。
但不管怎么逃,最终都逃不过宿命,人世间的事均是这样一般无二。
“主子娘娘。”绿珠惊叫了一声,赫舍里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这场戏还要继续着。赫舍里心中明白,这一劫即将到来,那些纷扰本就是一早就预料的事情,所以赫舍里心中清楚,这硝烟已经离她不远了。
“咳咳,皇上,皇上。”赫舍里伏地而哭,泣不成声,她其实也有些哭不出来,可是她也只能把这场戏演下去。因为这场戏是为了拖延圣上出宫这个事实的方法之一,往下还要继续拖,因为圣上回来之前,一切都未有定数。赫舍里苦笑着看着当前的局势,心里明白这其中的意味。
“主子娘娘,切莫悲切,皇上是天之骄子,一定会遇难成祥的。”纳兰氏劝了一句,就听见赫舍里氏的哭泣。
这种来自于边缘地带的痛苦,这种痛苦,几乎压抑了赫舍里的灵魂,她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会出现。
可是这种痛苦赫舍里有些看不明白,看不透终究不懂,她掩着泪痕,静静地看着高高的宫墙,这这阳光下最虚伪的浮华。这慢慢的人生之路,悠长的令人觉得有至极的伤感,这种伤感带着莫名的隐忧。
这种隐忧在赫舍里的心中蔓延着痛楚,就好像秋日里消散的烟火一般,带着寂静的浮世忧伤。让赫舍里透不过起来。赫舍里心中酝酿着淡淡的忧伤,就好像那种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