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臣妾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皇上,也不会背弃皇上。"赫舍里浅笑道。虽然肘腕依旧刺骨的疼,但是赫舍里依旧一脸淡淡的温柔,康熙有些失神的看着她,这女人定力修炼的越来越强悍了,简直是刀枪不入,有,康熙有些好奇那个浮躁如斯的萧晚晴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说得好听,可是朕就信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康熙故意说了一句伤她的话,谁叫这个女人没心没肺。她已经是古往今来,大清国最受荣宠的皇后,所以康熙不知道这个女人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还有什么可忌惮的,总之这个女人已经犯了他的忌讳,因为她居然前世今生都看不见他的爱。
赫舍里低低地说:“皇上的话,臣妾听不懂,普通夫妻的确如皇上所言,可是皇上是天子之尊,落于神器之上,掌握生杀大权,所以您可以抛弃臣妾,臣妾怎么可能逃开皇上的控制呢,这是没有可能的。”赫舍里说完就后悔了,因为她这等于是说不愿意嫁给康熙爷,这种话只有没有脑子的人才会说,她真的是脑子进水了。
“你倒说的倒是大实话,赫舍里,你就这样老实,连骗朕你都懒。”康熙冷声说,凝眸看着赫舍里,赫舍里苦笑着看着有些无理取闹的一代帝王,怎么说他也是天之骄子,怎可和女人一般计较。
“皇上不是最讨厌虚言吗?臣妾可不敢犯圣怒。”赫舍里低声说,这幽静的宫阙中,如今只剩下她和皇上两个人。又有什么可计较的,情之一物端是恼人,这几度风雨几度秋凉之后,赫舍里算是明白了,要想君心似我心是不可能的。
因为自古帝王之心颇为难测,想来想去却也才不通透,于是乎还不如不想,反正古往今来的东宫之主都是皇上的一个摆设。
所以摆设便摆设吧,好过死物,赫舍里一笑,别具深意的看着康熙,海内归附,六朝烟雨,也够这当今圣上头疼一阵子的。
“朕有时候也喜欢听假话,因为真话太难听。”康熙淡淡一笑,他的皇后便是这般的别具趣味,在温和敦厚中带着让人无法接受的凌厉,这寒冬还没过去紫禁城里的火就已经烧了不止一次,他在见天机之后整个人的心态都变了,他已经打算好一辈子将她牢牢地困在紫禁城,也就不用去管她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皇上,那现在你想听什么?”赫舍里浅笑着问,她已经打算号,以后康熙爷就是老板,她只是跟在老板后面打工的。这动荡不羁的烟火,沉沦在盛世王朝之下,显得格外的微弱,赫舍里明白在这个宫里如果被老板开除了,绝对丢失的不是一份薪水,而是很多她意想不到的灾难,丢失的绝不仅仅是性命。
“朕也不知道,你过来,朕想你了。”康熙有些口干舌燥,也不知怎地心里惶惶的,他的脸如同白纸一样苍白,却显得容颜更为的秀丽。
“嗯。”赫舍里看着越发俊美的皇上,近乎于邪气笑了笑,她的肘腕还是很疼,但她已经自己把骨头接住,她前生在林间作画,伤了骨头也是自己接,这作画者,不是绣花,不是临摹,不是仿制,所以最重要的还不是说笔功有多好。
而是发自于灵魂的灵性,赫舍里心里知道,她这一生再也无法安静作画。
“皇上,您不该羡慕李后主,任何亡国之君都不值得羡慕,一个帝王最重要的绝不是情,而是赢,赢得天下,赢得民心。”赫舍里浅笑着说,那弯弯的眉角荡漾出淡淡的温柔,这种温柔毫无疑问有些冷。
“你说的却也无错,可是赫舍里,你可知道这代价,这其中要付出的代价,赫舍里你明白吗?”康熙沉声问,作为一个帝王,要不做昏君很难,难到自己无法控制,因为作为一个帝王,要不做昏君的第一条就是抛弃情感。
情感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如何抛弃?这个问题康熙一直在想,想了十六年也没有想出任何一个答案。因为帝王业他只是刚刚开始,所以要弄明白还遥远得很。
这个夜分外的宁静,静的让赫舍里觉得有些凌乱,赫舍里心中明白,她明白皇上说的意义,这帝王业本就是她掌控不了的事情。
赫舍里的内心有奇怪的迷茫,这个寒冬酝酿着她负荷不了的危机。赫舍里心中明白,这皇上的荣宠不会延续到永远,所以皇上说她听着就是了,有意还是无意,就这样过去便好,这些得蒙皇上眷顾的日子,以后待得粉退花残时也可以有个念想。
“皇上,只要是人,活在人世间,就有念想,这个寒冬里,皇上您心里应该明白,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这些事情,这些关节,这些联系,皇上都要理清楚,否则的话,您早晚会后悔的。”赫舍里切入正题,她心中明白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这一幕幕的错综复杂,酝酿了紫禁城内所有的诡异。
“你说的没错。”康熙淡淡的一笑,其实在这一刻他已经笑不出来,因为吴三桂就在京里,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屯兵与紫禁城外,这些事情康熙根本无从掌控。
“皇上,所以说帝王之家的爱情,永远建立在权力背后,你喜欢臣妾,也许只是因为臣妾是赫舍里氏,臣妾愿意为大清国尽忠,如果有一天臣妾有了私心,那么皇上就会把臣妾当做您的敌人,这是毋庸置疑的。”赫舍里笑了笑,这一点她也不愿意面对,但是必须面对,曾几何时这种事情,她痛彻心扉之余心中有了至极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