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男人跟何玉搭话的时候,傅咏菡就已经盯上了他。
这样的人,一下子就被傅咏菡给看透了,满肚子不知道有多少花花肠子,不防备着点儿根本不行。
所以,熬到后半夜,别人似乎都睡了,傅咏菡脑子里的弦还绷得紧紧的,随时注意着旁边的动静。
再说了,就算她不刻意留个心眼儿,也是很警醒的人,外界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立刻醒转过来。
只不过,那个陌生男人的胆子之大,还是出乎了傅咏菡的意料。
这样的人,要是放在大雍朝,傅咏菡若只是要了他的命,那都算是轻饶了他。
只可惜,这是在现代社会,傅咏菡当然不可能再这么简单粗暴的处理问题。
既然不能太明目张胆的惩罚对方,那么若只是让对方吃个小小的苦头,显然还是没有问题的。
傅咏菡往床铺下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男人虽然僵硬着身体不能动弹,但是身体微微向前倾斜,胳膊也往前探着,面对的正好是何玉所在的床铺。
她的眉头微微的皱起。
这样的男人,光是看着他离自己和何玉靠近一步,她心里都觉得恶心得很。
傅咏菡眼底一寒,手中正在把玩的那颗花生米又被她嗖的一下飞射出去,砸到了那男人右腿的膝盖之上!
男人只觉得自己的膝盖处传来一阵剧痛,随即脚下一软,整个人猛的一下就不受控制的栽倒了下去,脑袋正好撞到了下铺的床沿边上,发出一阵响亮的“咚”声,却愣是没有一个人被这声音吵醒。
也或许,周围早就有人已经醒了,只是他们都如男人之前所想的那样,宁可少一事也不肯乱管闲事,纷纷在装睡罢了。
男人的额头都被撞破了,火辣辣的疼。不止如此,他还能清晰的感受到有什么湿哒哒的液体从他的额头上流了下来,带着股近在咫尺的血腥味儿,吓得男人都快要shī_jìn了。
此时的他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颜面,恨不得立马大嚷大叫起来,也好有人能来扶他一把,最好再给他叫个医生什么的啊!!!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男人既动不了也喊不出声来,除了眼睛睁着意识清醒以外,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跟植物人也没什么区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难道自己中邪了?!
完了完了,自己不会死在这里吧?!
男人心中的恐慌越来越大,也不知道他自己都脑补了些什么,最后竟然自己吓得自己晕了过去。
傅咏菡自从用花生米把男人打倒之后,就没再管过他了。以她的功力,就算那男人一直醒着,估计怎么也得七八个小时之后才能够恢复自己对身体的掌控权,慢慢的从那地上爬起来。
而到了那个时候,天早就已经亮了,该起床的人也都起床了,那男人就那么趴在地上,丢脸的也只是他而已。
傅咏菡毫无心理压力的翻身睡觉了。
不过,没有等到天亮,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就被乘务员给发现了,然后在一番忙乱之后,就被抬走了。
估计是送到临近哪个站台所在城市的医院去了。
男人被送走之后没多久,乘务员还来找附近床铺的乘客们问了问情况,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目击者,知不知道那男人到底是怎么趴下来的。
车厢里所有的乘客都摇头说自己睡过去了,不知情。
有那精明一点的,还暗中打量了何玉和傅咏菡几眼。
何玉是真不知道半夜里发生了什么事,傅咏菡则仍然是从上车起就表现出来的面无表情。别人看不出她们有什么心虚的地方,也就暗暗嘀咕自己是不是怀疑错了人,闭嘴不提了。
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何玉还在跟傅咏菡感叹:“你说这人要是生病了的话,要出远门怎么也得有人跟在身边才行啊!就说昨天夜里昏迷的那个,这要不是被乘务员及时发现了,万一他就真的一睡不起了,可怎么得了?”
傅咏菡只是笑笑:“妈,人乘务员只是问了我们几句话就没说什么了,可见那人的病情并不严重。我们这都下车了,火车站人多手杂的,我们还是先顾着自己吧,就别去管别人了。”
这话说得倒也是。
何玉立马拉紧了手里的提箱,又将肩上背的包挎到了胸前,就怕有什么手脚不干净的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她身上的东西摸走了。
两个人出了火车站,何玉就熟练的在路边招手叫了辆三轮车,操着一口当地方言:“师傅,送我们去一下城北汽车站!”
原本傅咏菡是想做出租车的,不过何玉坚持三辆车便宜,又不容易堵车速度也挺快的,傅咏菡也就随她了。
傅咏菡在出行这方面并不算十分讲究,但一般来说也是能选舒服一点的环境就选舒服一点的,反正她们现在也不缺这个钱。可何玉过惯了节俭的日子,能省的时候那是一定要省的,不然的话就总觉得心里不自在。
顾及到何玉的习惯,傅咏菡一向是能顺着何玉的时候,就尽量顺着她。
到了汽车站,何玉给两人买了汽车票,在车站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坐上了车出发。一路走国道颠簸,又花了两个多小时,才终于到了镇上。到了小镇,两人换乘乡村客运小面包车,连人带行李窝在里头,差点儿没把人傅咏菡给憋死。
偏偏司机师傅还迟迟不肯开车。
何玉虽然也有些不耐烦,却也还是耐着性子等着。
傅咏菡悄悄的问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