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都是真心为了三千好的。你别瞎想。三千妈妈没事之后,三千再知道了,不是更好?”宋华莹坚定的说。
是吗......吉娜在这一刻,真的觉得三千特别伟大,居然可以面对他们这些自以为是的人,忍了这么久。
爷爷或许不会有私心和利用,但只不告诉三千这一条,就足够了。
宋二笙身上时刻都带着钱。她问清了医院,直接带着孟奔和宋一笛打车过去了。妈妈和姐姐是昨天晚上转院过来的,姐姐伤情没事,但妈妈很严重,就一起转过来了。爸爸押金不够,才给三爷爷打了电话。
亲姐没看见三爷爷把她带过去,就怒了。转头不等天亮,就坐车来三爷爷家找她。因为如果,如果有个万一,她们姐仨是必须要在妈妈跟前的。
结果,三爷爷家,锁了门。亲姐坐在楼梯上哭得时候,孟奔来找她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博物馆的?”
孟奔眨眨眼,“我爷爷告诉我的。”
你爷爷?“孟爷爷送你来的?他在哪?”
孟奔继续眨眼,“回家拿钱去了,要去医院找九叔。”
大概是听小区里的人说的吧。宋二笙不在深究这件事,转而问亲姐车祸的事。
宋一笛心里恨极了三爷爷一家人。不带三千来医院也就罢了,妈妈这边生死未卜呢,他们就瞒着三千还带三千四处玩儿,这是生生要把三千往黑心混蛋的死路上逼啊.......就算不让三千来医院,不让她知道,在家里守着电话防着有个万一的,正才是应该做的吧?那个小姑姑......王八蛋!!!
心里气的极了,车祸的事宋一笛就更恨了。
“是县委公家的车给撞的。天没亮,车灯坏了一个,说是看不清撞上的。那人也在住院,撞完了妈妈和一筝,他自己撞树上了。大爷说,不用担心医药费,公家肯定都包了......”说到这,一拍车门,“这是医药费的事吗?!!!公家有车了不起啊?!!车灯都坏了还往路上开,有毛病啊?!!!”
宋二笙没阻止她发脾气。
早晨去马路边捡煤块,历来是寻常的事,冬天煤车多的时候,更是一件很普通的事。有的人一冬天一块煤都不卖,就靠捡煤块,过一冬。因为东坡乡这边,能够很顺利的通向那两条进京的高速公路。有想省下过路费的大煤车,都会在黑天的时候,走小马路。煤块就会从车上掉下来,滚到马路两边。
冬天天亮的晚,早起遛弯的人就会挎着粪萁打着手电,在马路边捡煤块。宋二笙有时冬天起得早,就会跟着妈妈一起捡。遇见熟悉的人,一路走一路聊天,不觉得冷,回到家一身汗,喝口热粥,是件很舒服的事。
原本宋二笙也是担心道路安全的。但她跟着走了几回就知道了,很安全。这时候车少,天黑,车就更少。她家这边的马路算很宽的,路边还有一米多的土道,人靠边走,连路过的车带起的风,有时都感觉不到。也没有那种去马路中间捡煤块的事情发生......
马路是中间高两边低的,滚下来的煤块都会自自然然的滚到路边,就算有掉在马路中间没滚的,也会被车子碾碎,完全没有捡的价值。
可就是在这么多的不可能出车祸的条件下,妈妈和姐姐还是被车撞了.......
“妈妈推开了一筝,不然一筝就......”宋一笛多么刚强的一个小姑娘啊,平时宋二笙和宋一筝哭得稀里哗啦的,她都不掉一滴眼泪,可现在看她,眼睛红肿的只剩一道缝儿了。
宋二笙拉住亲姐的手,“妈妈福大命大,大师父都说妈妈有福气,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宋一笛翻手紧紧攥住了宋二笙的手,使劲点头。
孟奔挨着宋二笙坐着,手上一直拉着宋二笙的衣角,他感觉到了宋二笙身上蓬勃的暴虐气息,连话都不敢说。
到了医院门口,司机一路都没说话,临走时,不但没要钱,还塞给了宋一笛五十块钱,“小姑娘,别哭了,叔叔祝你妈妈早日康复......”宋一笛都愣住了。宋二笙这时候早就冲下车走近医院大门了,只回头记住了这位师傅的车牌号。
宋二笙到的时候,祝妈妈刚被推进手术室里,进行第三次手术。宋爸爸蹲在手术室门边,好像一块破败的石头,一动不动的。宋三爷宋华楠在,宋大姑在,祝大姨祝老姨祝老舅也都在。这仨看见宋二笙就抱着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他们也对宋三爷昨晚上不把她带过来特别有意见。
宋二笙拍拍大姨,“哭什么?”哭什么!!!
在祝大姨愣神的功夫,宋二笙走到宋爸爸身边,爬到他背上,伸手使劲搂住了他,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天爷在上,我宋二笙对天起誓,若能保我母亲平安无事,我可折寿二十年。
祝姥姥昨晚也来了。一时收不住打击,晕过去了。醒过来之后,小跑过来,就看见宋二笙和她爸爸一样,蹲在手术室门口。
老太太扫了眼宋三爷,没言语。招手叫过宋一笛,低声问,“你把三千带来的?”
宋一笛点头,“他们不把三千带来,还瞒着她带她出门去什么博物馆......孟奔带着我找到三千的.......”说完想了想,“三千一看见我,脸就白了.....姥姥......”宋一笛想说,是不是妈妈真的不好了,三千才会在她什么都没说之前,就感觉到什么了呢?
祝姥姥给宋一笛擦擦眼泪,“你们妈妈最疼三千,母女连心.....别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