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歌开始还顶得住,后来顶不住了,又被常丽丽推了一把,就起身捡起水杯,还给倒满了热水,双手端给了宋二笙,“对不起,我没瞅见......”
宋二笙示意他放下,“哦,我知道,你眼神不好嘛。”
常歌狠狠瞪了宋二笙一眼,宋二笙呵呵笑,“不然为什么看不懂剧本呢?”
常歌气的要吼出来,被常丽丽按住,常丽丽依旧笑的亲热,“阿笙,阿姨拜托你啊,你看常歌这块儿的剧本,到底哪里看的不明白啊?”阿笙自己的戏份都拍的差不多了,现在都是在拍常歌这边和她对戏的部分。可常歌总是过不去,让阿笙也一直跟着陪着耗着,她就不信,这孩子不着急。明明一副天生过好日子的样子,怎么能在这里继续吃苦呢.......
在山宝有线索之前,宋二笙真不介意一直留在这里。
她已经做好了过年都留在这边的准备。演戏的钱不算多,如果能找到山宝,家里绝对可以宽松不少。她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为了钱,汲汲营营的这种态度了。她那天注意到了伍铁的眼神,他虽然未必说了假话,但绝对还有话没说。山宝是什么,他肯定知道。但他找不到,却又不好贸贸然的说出来,所以才会那般闪闪躲躲的。
最近,她也看了不少报纸。这边的村民,对山,有一种近乎造物神一般的崇拜。山上的树,都是一颗都不能动的,人们捡柴火,也只能捡地上的树枝,有很多折了树枝遭报应的传说。宋二笙现在,基本可以断言,这山宝,不是树就是石头之类的矿物质。接下来,就只能继续看伍铁的后续动作了。
反正现在大雪封山,谁都上不去。伍铁不着急,她也不着急。
“剧本上说,小军又饿又渴又冷,跑到寺庙的后山上,滚下来,就滚到了寺庙的后院儿,见着一口井,就想自己打水喝,结果一直用不好打不上来,圆圆这时候出现,帮他打了水给他喝.......”宋二笙简短的把这场戏叙述了一遍。小军就是常歌,她就是圆圆。
“你是这么看的吧?”宋二笙说完,问常歌。
不然怎么看?常歌撇撇嘴,“你总结的还挺清楚的.......”他现在越来越怀疑,阿笙是不是真的五岁没上过学.......
宋二笙却没理他,扭头对伍铁说,“我觉得这场戏,写的不对。”
“.........”阿笙,你是不是有点得意忘形了?编辑和总制片人都是周康,导演是伍铁,也参与了剧本的编写工作。你是仗着他们两个疼你,就挑战他们的权威吗?
宋华楠刚想说话,就被周康按住,“那阿笙你说说,那里写的不对?”
宋二笙指指远处白茫茫的雪景,“现在冬天,到处都是雪,一个人饿死冻死都是有可能的,渴死.....我觉得这最不可能。就算是一个大城市里的小少爷,也该知道,雪能化水......他开始可能想不到,还嫌脏,但饿了好几天有滴水未沾的孩子,我觉得,他扑进雪堆里才是正常的。身上饿的都没劲了,谁还会想拿着铁桶去井里打水啊.......”
一定要打水,掉进井里淹死才是正常发展吧?这话,宋二笙就不说出来了。
反正这出打水的戏,明摆着是编剧想当然了。为了表现小军的无助就硬编........
“.........”有道理。
伍铁咳了下,扫了一直笑着的周康一眼,阿笙这么一说,确实啊......
周康捏捏宋二笙的小肉爪子,这孩子虽然瘦的可怜,但抱起来肉呼呼软绵绵的,骨架细小可爱的很,长大了,绝对是个倾国大美人。
“我知道你这是忍很久了吧?那你再说说,以前拍的戏,还有哪里你觉得不合常理的?”
宋二笙笑着眨眼,“没有了啊~~~”以前都是她拍的多,她要是说出来,万一重拍,她不是自讨苦吃?常歌这场戏总是过不了,她才开口的。目的就是为了改戏,让常歌别再连累她在这冻着,才不是为了给剧本挑毛病呢。
周康看了宋二笙一会儿,忽然哈哈笑出来。这小丫头真是,一肚子的鬼机灵.......“就照你说的,改戏吧......我回去再看看后面的剧本,有不合理的地方,我再改一改......”
伍铁很想说,这样拍出来的话,他真的会彻底改行了吧?可看着周康一脸舒畅的样子,他还是什么都没说。这位也是怀才不遇的,如果他都能赌一把,那他为什么不能?反正,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拍东西,更不知道拍什么了......
过了几天,宋二笙在窦督家的院子里喂鸡玩,孟奔和窦督带着一群小孩子呼啦啦的跑过来了。今天是大人们的戏,她昨天刚从城里看病拿药回来,医院里父母姐姐们都挺好,李大夫对于她的身体,还是那句顺其自然,三爷爷问了一堆,她也没听。今天刚回来,还没她的戏拍。
她来这里这么久了,除了大人们会极其难得和她说句话,还都是小心翼翼的,怕声音大了就把她震碎似的。小孩子没一个理她的。甚至遇见她都会绕着走开.......人缘差成这样,宋二笙也是无话可说了。她在他们眼里,难道都不是人类吗?
孟奔到是和这里的孩子们玩的挺好,整个村子加起来,不满十岁的孩子有六个。大部分都姓窦,没事孟奔就跟着他们满村乱跑。有次去凿冰窟窿钓鱼,差点掉进去,还是窦督扑着抱着了他。宋二笙知道后,让他顶着水桶在院子里站了一天。免得你闲的作死去。
这会儿他们这一群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