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二笙对人对事一贯是宽容的态度,并不在意这种事,“那时候家里确实没钱给,和现在不一样。那时候他们也是知道我家里需要钱,并没有闹得太厉害,现在我家里宽裕了,谁对我家都是不错的,没道理做个守财奴。”
“你难道还想每家每人送上一笔钱啊?”娜娜一听就知道三千又是这种态度,什么都不在乎,“你就是心大。我把话放在这边,你等着看吧,冲上了的水蛭指不定多少呢!!”
宋二笙心里自有计较,“我知道了。我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会注意的。”
娜娜一想到三千每天对着三台电脑看个不停,还要学习还要忙活家里家外的事,就替她累得慌。这么多年了,她看着三千,真的无时无刻不在替她觉得累。像三千这种日子,换在她身上,都坚持不了一周的,更何况一般人.......叹口气,“三千,有时候你的宽容并不会换来什么好结果,只会变成纵容。过度的纵容善意都会变成恶意,更不要说贪婪。”
宋二笙微微一笑,“可我能怎么办呢?但凡我活着一天,就真的看不得家里人皱眉头啊。宽容也好,纵容也好,反正这辈子,大家都能好好的,就可以了。我自然还是有点能力的,只要不是捅破天这么大的事,我还是都可以兜得住的。只是钱而已,我又不是赚不来。况且,我一直不觉得恶意是被纵容出来的。”
人性里原本就存在着恶。有人本性纯善,恶意被放逐在人性之外,这是得天独厚的。有人可以控制恶,这部分都是能人智者。而出家人意在消灭恶这种与生俱来的原罪,成功者不多,但得道者不一不是超凡脱俗的。而还有些人,就是肆意放任本性中的恶,只觉得这种做法是无比正确的,不同的是,有人胆子大,释放的多,有人胆子小,不敢过于放纵。
但是,只要条件允许,那么,这类人就会完全毫不保留的释放自己的恶。
而这多年,亲戚们本性如何,宋二笙不说了如指掌,但也掌握了九分了。他们或许会有些见财起意,但绝对不是那种放纵本性恶意的人。因为他们本性中的恶原本就极少,而他们又是胆子小到除非末世来临这种条件,否则他们是没胆子作恶的。
所以宋二笙还是挺放心的。只能说,她这个绝世大魔王似的恶棍在这里蹲着呢,谁在她眼里,都是纯情善良小白兔啊.........宋二笙是真的不在乎的。
谁知道,宋二笙这话还没凉透呢,下午就被打脸了。
宋二笙和孟奔在班主任的催促下,去解决社团的事。绘画社的社长是艺术学院大三的师兄,看见宋二笙和孟奔进来,好半天都没办法回神,以后自己在做梦。还是孟奔手机响了,他才回了神,然后赶紧找出申请表让宋二笙和孟奔填。孟奔接起电话,是宋一筝。
让孟奔把两个人的表哥都填好,宋二笙和社长打个招呼就出来接电话了。
“三千!!你快回来吧,爸妈要离婚!!!”
“.........”这么一个大雷甩过来,宋二笙好半天都没法接话。吸口气,“姐姐,你先冷静下,慢慢说,怎么回事儿?我这就开车回去。”
这时那边传来几声吵闹,电话被宋一笛接了过去,“三千,你别回来。这事儿你别搀和,就当不知道。咱爸妈怎么可能离婚呢。不过这回就是爸爸做的不对,妈妈闹起来是对的。你千万别回来,不然只会坏事儿。”
宋二笙心里定了定,只要不是有什么婚外情她就放心了,“姐,到底怎么回事?”昨天才和爹妈白白,今天怎么就闹起离婚来了?
“你给家里存的,用咱爸名字存的那二十万块钱,上个月被爸爸偷偷取出来,都借给二姑了。二姑拿去给了小刚哥,据说是和赵家那边合伙做生意,挣钱算咱爸一份儿,昨天二姑哭着过来,说钱都赔了,不过她砸锅卖铁也会连本带利还了咱家。我和一筝正好都在家,妈妈也才知道这件事........”
宋一笛语气的紧绷,宋二笙听着都心疼了,“姐,没事儿,反正咱家也暂时用不到什么钱,咱们仨儿又都挣钱了,爹妈也在挣钱,家里不会因为这件事就散掉的。我这就回去,你先劝着掉妈妈,别让她哭了。爸爸血压才控制住,不是什么大事,都没生气了。我这就回去了。”
“我说你别回来就别回来!!!”宋一笛吼了一句,“妈妈也是这么说的,不让你回来了。你以后都别回来了!!!”
“.........”宋二笙虽然知道自己不会被扫地出门,但这话还真是不太妙啊。
“妈妈怎么可能不哭不闹,那是你辛辛苦苦争来的钱,你每天三点半就起来,各种股市看个不停,国内国外的新闻你都看,那么累。可挣来的钱,还有一大部分要捐出去,这件事我们也不好说什么,但好不容易你自己手里能留下一些钱,还被爸爸就这么弄没了.......”宋一笛哭了,替三千委屈。
宋二笙走到窗前,“姐,别哭啊,你别哭。我一直都很早就起来啊,看股市什么的,这是我喜欢做的事啊,我不觉得辛苦啊。师父们照顾我,帮我开公司,我自然要回报师父们的恩情啊。给爸爸的钱,也是我孝敬他的。既然已经是爸爸的钱了,他想怎么处理,想给谁,都是他的自由啊,这没什么的。”她给了老爹二十万,给妈妈买了一套钻石首饰,这是她当时手里全部的钱。
说心里一点不介意那是假的。因为那些钱意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