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小心翼翼地沿着舷梯向下走去,尽量不发出丁点声音,作为一个女人,在潜行方面她可是有着极高天生优势的。
先前姜栋焕的话始终在她的脑海中萦绕着,本以为这次任务只是日常出勤而已,没想到竟然卷入了内部纷争。
她缓缓从腰间掏出了匕首,眼中闪过一道厉芒。
既然任务目标有问题,无论怎样,只要小心先保护好自己身安全,合适的时候见机行事看着捡便宜就好。
她慢慢摸到了底仓,看着四处摆放的集装箱和汽车,宛如灵巧的猫一般,闪转腾挪之间便潜伏到了动静响动之处。
忽然一阵对话传到了她的耳边。
“任务进行的怎么样?”
“很顺利,果然不出所料,一切都如计划一般,相信那边有他存在也完全不用担心。”
“是啊,那家伙太恐怖,有他在完全不需要考虑其他,我们做好我们的就好了。”
“上面这次真是狠啊,竟然做的这么绝。”
“想做大事,哪有不狠的?”
半夏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感觉这边好像才是要有大事发生,而姜栋焕那边却同样危险十足,而且这不像是内部纠纷造成的啊。
“转移工作准备好没?”
“嗯,在船尾那边已经准备妥当了,只要咱们这边一发动,那边肃清好,两边一打起来就够了,到时候我们趁乱离开。”
要遭!
半夏心中暗道一声,她感觉自己如果再不行动很可能会出什么大乱子。
她从怀中掏出了手枪,左手反握军刀,一个探头确定对方位置后举枪就射。
纵然是添加了消音器的手枪,也只是在一定范围外听不到而已,在第一声枪响时,敌方二人就同时做出了规避动作,但预先被瞄准的那位却已经来不及做出更多动作了。
噗的一股血花从他的头顶骤然绽放开来,身体顺着惯性歪倒在地面。
看到第二枪落空,半夏直接缩回了集装箱后面,瞬时身边就响起的乒乓金属撞击声。
她当机立断,在随手开了两枪惑敌后,便一个转身冲刺绕向了集装箱的另一侧。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刚一露头,一只粗壮的手臂横空便扫了过来,咚的一声,半夏被砸在箱体上的右臂一阵吃痛,手枪当啷一声便脱手掉下。
她眼见对方的枪口瞄向自己,左手手腕一番,一刀冷芒划过,只听一声痛哼,男人握着枪的手上血肉翻卷,枪口歪斜,子弹也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半夏得势不饶人,右手擒向对方手掌,左腕翻转直接顺势一刀就将大腿划了个血肉模糊。
吃痛的男人身子一个不稳,眼前一花,就见那个女人的手在自己胳膊上一搭,身子一旋,便失去了踪影。
要遭!
半夏根本不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借力欺身而上,躲过对方正面枪口后,反手一刀便捅进了他的后心。
嗤的一声,随着刀刃拔出,一股血便喷了出来,她一脸冰冷地把刀在对方身体上蹭了蹭,抹掉血迹后翻手插回了腰间的刀鞘。
半夏俯下身子,在尸体的面部一扯,随着蒋劲脸皮愈加变形,撕拉一声,顿时露出了一张二十多岁的青涩面庞。
“切,果然有问题。”
半夏端详了半天,想起姜栋焕的嘱咐,将男子面部拍照保存下来后,又检查了一番另一个人的尸体,才开始四处打量他们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然而当她走到舱壁处见到一辆引擎盖被打开的汽车,并且一眼扫到里面密密麻麻的复杂装置和闪亮着鲜红倒计时的数字后顿时就开始头皮发麻了。
炸弹!竟然是炸弹!
这帮人疯了么?这是要沉船?恐怖袭击?
我是特工不是拆弹专家啊!
半夏看着面前的炸弹根本无从下手,尤其是当她注意到上面仅剩一分钟的倒计时后,她的脑中就一个反应。
跑!
半夏毫不犹豫转身开始飞奔而去,如果一旦船舱破裂海水倒灌,两边压差一大,她连门都打不开,必然是死路一条。
死亡的威胁让她根本再顾不得其他,逃出底舱将身后的门关上后,她才开始剧烈的喘息起来。
不好,要提醒他们才对。
半夏连忙打开通讯频道,大叫一声。
“小心!”
然而她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船身一阵剧烈摇晃让她一个踉跄摔倒在墙壁上。
听着轰鸣的水声和门缝中渗出的丝丝水迹,她忽然感到全身一阵冰冷。
要…死在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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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栋焕从小就是个有些特殊的人,也可以说是个倒霉的人。
因为他和普通人不一样,说的难听点就是他的大脑缺根弦,说的专业点就是他的大脑缺乏对肌肉力量发挥有限度的控制能力。
由此造成的结果就是他对于力量的运用完全没有限度,因此在儿时经常一不留神便超过了肌肉负荷极限而造成拉伤,撕裂,甚至骨折等等现象。
可以说他的童年有一半时间是在自我受伤和医院住院恢复的过程中往复循环着。
这种怪病让他的父母带着他全国四处奔走求医,无论是专家门诊还是巷尾偏方,都没有任何效果,他似乎已经被打上了先天残疾的标签,成为了另类的脑残患者。
但随着他身体的成长,也由此带来了一个现象,那便是他的力量越来越大,爆发力和忍受力越来越强,骨骼越来越坚韧,他的身体似乎在努力适应着这种能力带来的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