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清的蛊毒已经在他体内十多年了,现在想要将其清除,需要的不仅是超高的医术和一些贵重的药材,还需要他的忍耐力。
所以白玉兮在开始施针的时候,找了一块木块让他咬着,以免到时候他太疼了将舌头给咬断了。
然,百里清并不需要,上过战场,挨过刀伤,忍过蛊毒,拥有超出常人的忍耐力,还不需要咬着木头祛除身体内的蛊毒。
白玉兮见他不需要,也不再坚持,让人将煎好的药端过来,用先让他服下一碗,这是补气益血的,避免到时候他气血亏虚。另一大碗是到时候擦在他身上的。
他身上的这种蛊毒,在前世的时候她有接触过,当时她还很小,就见识师娘是怎么为人清除蛊毒的了,现在她是第一次动手为人清除蛊毒,还是十多年前就种下的,难度倒也不高。
“脱衣服,先将药擦上。”白玉兮正色道。
百里清看了看她,有些犹豫。
“我都不介意,你还墨迹个什么。”见他盯着自己,白玉兮接着说,“这是治病,在我看来就和看阿猫阿狗是一样的。”
百里清“……”默默地宽衣解带。
“只需要脱上衣。”她适时将这个人接下来的动作制止。又不是他家男人,她才没兴趣多看。
施针前先将药水擦遍他腹背,擦药的事就交给了他的侍女,她则拿出银针和小刀片,然后按照顺手的位置摆放好,就等着他身上那些药产生药效。
白玉兮坐在百里清面前,仔细一看他的长相,看似清秀,但为何她从他的眉宇间看出空月的感觉,莫非才分开半天不到,自己就这样思念他了,半日不见,思之如狂,竟然从别人身上看出他模样。
百里清感受皮肤上的灼热感,再过一会觉得体内一阵翻涌,在腹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撞开肚子出来一样,他忍着没出声,但是他脸上的汗珠表明了那种疼痛感。
白玉兮说了句:“等下会更疼,忍过去,用不了多久。”
“……我相信县主的医术。”他的声音极其虚弱,还带着丝丝颤音。
半刻钟过去,百里清脸上的汗珠如雨水般滚落,脸上惨白无半点血色,浑身都在颤抖,可就是没有大声叫出声。
白玉兮还在等最佳时间,她现在用魂力查探他腹内的蛊虫,就快了。
身边的侍女看着心急,因为白玉兮一直都没动,就坐在那里看主子受苦。
“好了,忍住!”白玉兮话音刚落下,双手飞快的在他身上几处要穴上插了银针,九针银针近乎是同一时间插上去的。
在银针入体的那一刻,百里清当即觉得一阵清凉直冲大脑,但随后便是更为剧烈的疼痛,都集中到了小腹处,在那里像是有千万种蚂蚁在啃食,想要伸手去挠,但心中清楚这痛和痒都是在体内。而且他能清晰的感觉到里面的东西在蠕动。
白玉兮盯着他小腹处有一处渐渐凸出,大约有拳头大小的时候,她再次以极快的速度,用刀片在那处割开,并且侧身将铜盆拿过来,放在他小腹处。
百里清并未感觉到刀片划进血肉里的痛,因为被另一种痛给掩盖了,他半睁着双眼,勉力支撑着看到从小腹处冒出黑色的血液,还有极小的白色虫子在里面。
有侍女走过来端着盆子,白玉兮再次施展九转灵针,将他体内的蛊虫都逼出来,特别是那只母蛊还没怎么动,她现在又必须要快,不断的施针通过穴道之间的关联,给里面的母蛊造成压迫,将其逼出。
或许是母蛊在体内寄居的太久,一直都没怎么动,现在那些小蛊虫都出来了,而百里清已经流了不少血,可母蛊还在原处。
“县主,现在可以给将军缝合伤口了?”旁边的侍女着急道。
“若是时间到了,我会缝合的,不用提醒,他体内还有蛊毒。”她将银针从他身上拔出,朝端着铜盆的侍女睨了眼。
百里清现在的意识有些模糊,能听到外界的声音,但脑子有些混乱,分不清外面到底是谁在讲话,在说的是什么?
屋内的侍女不再言语,只是满脸忧色的看着面如白纸般的百里清,在之前就得到主子的再三叮嘱,不过治病过程出现什么事,他们都不能出手打断白县主。哪怕最终他死了,也不能怪白玉兮。
白玉兮用魂力盯着他体内的母蛊好一会,嘴角露出笑意,这只小虫可难不倒她,她再次施针,这一回她在银针上加入魂力,每根银针散发出近乎透明的白光,在九根银针进入百里清体内的时候,那个黑白交织的母蛊像是遇到天敌一样疯了般往外窜,最后从伤口处掉进铜盆内。
“拿纱布,还有热水。”白玉兮在说这话的时候,迅速将百里清身上的银针给拔了,拿出备好的针线,准备将伤口缝合。
侍女极快的将盆子端走,又有人将纱布放到最近的地方,端了盆水放到白玉兮身边。
缝完伤口之后,白玉兮静静地看着他们收拾,她已经将药方给写下,也已经有人去煎药了。
百里清现在在昏迷中,在整个过程中虽然不吭一声,但这痛可不是那么好忍的,最后在疼痛和失血过多的情况下昏迷过去。
也是因为这蛊虫太过厉害了,在体内啃食人的五脏六腑,在出去的时候还会将体内的精气给带走些,现在百里清已经距离蛊毒发作快满一个月了,这体内的蛊虫都养出一大盆了,现在全都清除,他也要虚弱一阵子。
这食血蛊是专门用来控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