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月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
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是何时回来的,怎么没有一点印象。
花城投来鄙视目光,自顾轻叹:“果然恋爱会让女人智商下降,看来一点不假。”
晗月不明的眨着眼睛,“什么智商?”
花城撇了撇嘴,嘀咕着:“反正说了你也不懂。”
晗月不禁哑然。
花城说的没错,她的话经常让人费解,就算她做了解释她也听不懂。
“司空琰绯呢?”晗月问屋里的侍女。
侍女目光闪烁,“望叔寻了大王,有事出去了。”
晗月“哦”了声,花城却低头向她勾了勾手指,压低声音道:“我总觉着望叔那老家伙不顺眼,你说我要不要把他干掉?”
晗月被这话惊的呆住了,待她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了花城的嘴,“你疯啦,这话也敢说。”
花城翻着白眼,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有何不敢?
晗月打发了侍女出去,这才放开花城。
“昨晚在酒宴上发生了什么事?”花城问,“我早上见望叔跟那帮贤士们脸色有些阴沉,时不时还偷眼往你这屋里看。”
晗月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花城摸着下巴,“与你模样相似的妇人……我倒真想见一见。”
“她是舞姬,估计这些日子都会在城里。”晗月道。
舞姬流落风尘,就算曾经是贵女,现在也要依附着男人生存,如果有谁能看得上收留在身边,她便免于颠沛流离。
花城听了这话便起身出去了。
晗月在城主府这边一连休息了两日。
这日一早花城寻过来,“我见到顾贞了。”进门她便直言到。
“我觉得……”她打量着晗月,“你应该与她有某些关系。”
晗月心里咯噔一下,如果这话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她还不会这么在意。
“你确定我们不是因为巧合才生的如此之像?”
花城摇头,“从遗传学角度上看,你们应该有血缘关系……”
晗月听的头晕脑涨。
说到最后就连花城自己也不耐烦了,“反正我的意思是说,你极可能与东顾国的那个什么公主有关系。”
晗月沉默片刻,蹙眉看向花城,“他们都说我是顾灵欣,但为何我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而且我也不记得自幼曾去过东顾国。”
花城耸了耸肩,“这个就要去问你娘了。”
晗月越想越觉得她的身世可疑,想起当初那块铁牌的护身符,寻出来才发现,只剩下了一半。
另一半不知什么时候断掉了。
当初另一半铁牌被阿春捡去时并没有来得及告诉她,所以她也不知道另一半掉在了哪里,只好直愣愣的看着它发呆。
花城走后,晗月独自坐在那里,也不知怎么,心中没来由的感到空虚。
她到底是不是顾灵欣,如果不是,她为何又生的与那人如此之像,就连这眉间的血痣都一样,这也太过巧合了。
起身出了院子,她询问院里的护卫,“大王呢?”
护卫指引了方向,晗月也没有带侍女,只让牙跟着她去了偏院。
司空琰绯自归皖后,有不少人听闻他在卫国的作为后前来投奔。
他们在城中停留两日里不断有布衣贤士以及有身份的武士求见司空琰绯。
此时小屋内正传来贤士们的说话声。
“大王不应为一妇人而折损了自己的名声,令太子与皇帝不喜。”
晗月脚步一滞。
“才两日之功,城中大街小巷都传扬遍了,都言大王的这个妇人有魅惑之姿,眉间生有血痣,谁得其便会身居高位……”
“大王尚未归封地便有此传言流出,恐与大王不利!”
“就算她怀有大王子嗣,但总不过是一妇人,如不弃她大王必会被她所累,后患无穷啊!”
晗月屏住呼吸,慢慢走到窗前。
牙跟在她的身后,听见屋里新来贤士的进言大手不由得按上了剑柄。
晗月缓步停在窗外,院中数名护卫全都看到她,但谁也不敢开口,全都面面相觑。
这些天他们也听到了那传言,他们是大王的护卫,司空琰绯如果出了事,自然他们也不会好过,但他们与那些贤士不同,他们日日与晗月接触,早已熟知她的为人,知道她根本不是像外面传言的那种妖妇。
不过他们的身份摆在那,所以只好全都装着看不见。
晗月凝望着窗里的那些身影,有她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包括望叔在内,他们全都在盯着司空琰绯,等他开口。
晗月抬起左手,下意识的将自己的小指拢在手心,她还记得那一日他发下的誓言,难道这么快就让她的美梦破灭了吗?
司空琰绯沉默着,冷硬的表情如同冰雕石像一般。
望叔顿了顿,开口道:“大王三思,月夫人不能再留了,不如就将她送出去吧。”
“送出去……”漫长的沉默过后,司空琰绯幽幽的叹了句,“送到哪去?”
所有人都愣了愣,谁管送到哪去呢,只要不在他们大王身边就好了,免得引来太子猜忌。
晗月站在窗外心中冷笑。
是啊,他们怎么可能关心她这个妇人会被送到哪去,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就算她再有才,再有聚财之能,可是在关键时候,他们还是会选择弃了她。
牙看到晗月脸色不佳,低头上前:“夫人,莫要伤心,若是大王背弃于你,不如我带你连夜逃走,只要到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