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澈汗颜。
说着,燕子七不作停留地出门。
与此同时,得知燕子七在齐府,并且有花油,小姐们终于不再询问程大夫人与程四小姐,纷纷记录下自己所需的胭脂水粉。
宴会到此,已接近尾声,程大夫人已疲惫至极,完全没有力气生气,不过还是甩开了倚楼,令其他人搀扶下上了马车。
倚楼站着一旁担惊受怕。
接着程墨兰上马车。
程琴兰随后,不过程琴兰在上马车前,左右环视,像是在找什么人,结果没有找到,一脸失望,惆怅难消。
差不多同时,程淑兰与颜明玉上了最后一辆马车,最后一辆马车外观与其他马车无二致,马车内却比其他马车简陋太多。
不过程淑兰颜明玉均未介意,一进马车,程淑兰便拉着颜明玉说话。
颜明玉先“嘘”了一声,等到马车驶起,她掀起帘子,左右环顾,确定不可能有人偷听,才看向程淑兰。
程淑兰有一肚子疑问,她停顿片刻,捡了倚楼这事儿先说,问道:“明玉,你怎么知道冷水有问题?”
颜明玉递给程淑兰一杯温茶,反问:“四小姐,你有没有注意到紫砚?”
程淑兰品了一口,放下,问道:“注意她什么?”
“她听到我要盐巴时,是什么脸色?”
程淑兰想了想,反问:“惊讶?”
“没错。”颜明玉道:“紫砚是齐夫人最看重的丫鬟,见识自然比倚楼多,对不对?”
程淑兰点头:“对。”
“紫砚听到我要用盐巴都是吃惊的表情,而倚楼端着水盆进房,看到秦姨娘躺在床榻上,我为其洗脸,这么一个奇怪的姿势,倚楼一点别的情绪都没有,这不是很奇怪吗?”
程淑兰恍然明白,对,倚楼很平静的样子,当初明玉让她躺下洗脸时,她都惊讶,而倚楼一个小小的丫鬟却没有。
这真的很奇怪。
颜明玉又道:“她之所以不吃惊,是因为她心里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需要她全心专注去完成,所以她努力镇定自我的同时,对自己陌生的事物也同样保持了镇定。”因此,当颜明玉沾了冷水,擦向秦姨娘脸部时,她松了一口气,也回去交差了,殊不知,颜明玉洗来洗去,用的却是没洗的手巾。
程淑兰听的一愣,她压根儿没有往陷害这一方面想,若不是明玉指出,她真的以为倚楼是大夫人派来帮助自己,察看情况的。
细想一下,假如秦姨娘的脸真的坏了,如此场合,她会颜面尽夫,回府后,大夫人更是借此,往死里打压,丢了这么大的人,此后她的前程也将被毁。
程淑兰回过神来时,不由得感到背后冷飕飕的。
“明玉。”程淑兰拉住颜明玉的手,声音有些发颤。
颜明玉道:“四小姐不用怕,我们现在有依靠。”
“什么依靠?”
“程大夫人答应的给予美颜的那些夫人小姐,就是我们的依靠。而且你还有程老爷。”
程淑兰也只有在颜明玉跟前才暴露真实情绪,愣了愣,说道:“可是,我不会美颜,万一暴露了呢?万一三姐姐向人揭发我其实不会美颜,会的是你,怎么办?”
颜明玉笑道:“她暂时不敢。”
“那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