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兰呜呜地哭着。
汪老夫人搂着程墨兰,又是心啊又是肝啊地安抚着,汪老夫人眼看也泪眼汪汪了。
程画兰、程淑兰头垂的更低了。
程言焕看向程文涛,程文涛连忙上前:“墨兰快别哭了,你看你都把外祖母惹哭了。”
程墨兰这才抽抽搭搭地直起身子。
汪老夫人替程墨兰抹着泪道:“墨兰,不哭了,外祖母来了,有什么事儿外祖母给你们做主。我看谁敢欺负我珍娘,谁敢欺负我墨兰!”最后一句话,汪老夫人是用狠劲儿的。
程言焕面露尴尬。
程画兰、程淑兰皆不搭话,二人皆明白,汪老夫人这一句话是敲打程言焕,也是震一震她们两个庶女。娘家背景硬就是不一样。
“外祖母,还是您疼我。”程墨兰破涕为笑。
“好孩子。”汪老夫人和蔼道。
程文涛适时开口道:“外祖母,母亲还在等您呢。”
“好,你这就带我去。”汪老夫人声音洪亮。
汪老夫人亲切地拉着程墨兰的手,程言焕、程文涛走在二人左右。
程画兰、程淑兰则低头走在四人身后。
“珍娘,珍娘……”汪老夫人才刚跨进门槛,便迫不及待地喊道:“珍娘……”
程大夫人原本是昏昏沉沉有气无力,一听到汪老夫人的声音,一个骨碌坐起来,喊道:“母亲,母亲……”
“珍娘……”汪老夫人一出现,程大夫人瞬间眼泪流出来:“母亲,母亲……”
汪老夫人有多年未见程大夫人,此一见,程大夫人竟比从前苍白憔悴许多,身子看上去比她这个老太婆还弱,心下一痛,当即眼泪落下来:“珍娘。”
汪老夫人上前抓住程大夫人,母女相对着又是一阵哭。
程墨兰站在一旁眼泪汪汪的。
程文涛、程言焕站在一旁不说话。
程画兰、程淑兰都是没娘的孩子,即便是有娘,也没有可以撑腰的家世,二人只有羡慕的份儿。
汪老夫人哭了一阵后,站了起来,把程言焕叫到了书房,详谈了好一阵,然后汪老夫人面色阴冷地回来,程言焕则一脸愧疚。
程画兰微微侧首望去,察言观色一番,便知道汪老夫人一定拿住了父亲,不然父亲不会看待大夫人的眼神中,都藏着愧色。看来什么孔姨娘三姨娘还是要靠边站,程大夫人仍旧坚.挺地存在,程画兰偷偷瞄了汪老夫人一眼,暗暗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非但如此,一直不愿意多看程大夫人的程言焕,此时上前温声安慰程大夫人道:“珍娘,你安心养身子吧,等你痊愈一切好说。”
程大夫人面上并无意外,含着泪点了点道:“谢老爷。”
程言焕便不再说话。
汪老夫人又当着众人的面,说一些家和万事兴的话,表面上教育着众人,程大夫人低头不作声,程言焕连连称是。
末了,汪老夫人场面话也说的差不多了,便道:“言焕你们都下去吧,我与珍娘许久未见,有些体己的话说说。”
“那岳母大人,我去准备些酒菜,为你老人家接风洗尘。”程言焕恭敬道。
程文涛、程画兰、程淑兰则道:“外祖母,我们告退了。”
程墨兰笑着道:“外祖母您可不要走,我一会儿就来寻您。”
汪老夫人笑道:“好,你去吧。一会儿再过来。”
“是,外祖母。”
接着一行人鱼贯而出,房内只余下汪老夫人和程大夫人二人。
汪老夫人立刻板起来脸。
程大夫人羞愧地低下头。
汪老夫人厉声道:“我现在最后悔的是,在你是姑娘家时,我对你保护的太好!让你没长点脑子。”
程大夫人不作声。
汪老夫人见女儿这般样子,也不忍心,柔了声音,问道:“身子如何?”
程大夫人道:“就是昨天气不顺,倒没有什么大碍。”
“亏的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早干什么去了。”
程大夫人再次不作声。
汪老夫人也不好再责备,她深知珍娘是被自己宠坏了,珍娘是汪府的掌上明珠,从小到大顺风顺水,汪老夫人又是个强势的主子,所以即便是汪老太爷有几房得宠的妾室,有几个钟爱的儿女,但仍旧喊不懂汪老夫人主母的地位,连带珍娘也未受过风浪,这也养成了珍娘骄纵、自以为是的性子,而且也受不得激将,这才吃了苦头。
汪老夫人向门外看了一眼,问道:“方才那两个小姑娘,就是二姨娘四姨娘的女儿?”
程大夫人点点头。
“听说,一个许了林府做填房,另一个被太后亲封为乡君,许了齐府三少爷?”汪老夫人问。
程大夫人点了点头。
汪老夫人怒其不争地叹道:“你啊你,怎么能让两个姨娘生的丫头嫁如此好,林府眼下不比程府差,齐府更比程府高,你让墨兰如何是好?”
程大夫人抬眸看向汪老夫人:“母亲……”
“你怎么不想一想,程府是何地位,两个姨娘的丫头都嫁得这么好,墨兰是不是要嫁的更好?墨兰虽端庄,但到底无过人之处,高过齐府的人,哪里会看得上程府啊!比程府低的,墨兰嫁过去,日后见着那两个姨娘生的,岂不是要比她们低一层吗?”
程大夫人道:“母亲,女儿是想让墨兰嫁于楚大将军,这样,画兰淑兰也就算不上什么。”
“糊涂!”汪老夫人喝道:“楚将军是什么人?他手握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