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望悦的自尊心可不允许谁这样说她,她刚要出言反驳,就看到眼前嘴坏的男人从衣袖中掏出了一管药膏。
“白白嫩嫩的,怎么跟个姑娘家一样。”木之桓边给齐望悦涂着药膏,嘴里边咕哝着,抱怨归抱怨,那手劲却是轻的很。
药膏凉丝丝的,那认真擦药膏的人很专注,侧脸很好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被抓着手的人立马红了脸,想撤回手臂,但那擦药的人还没结束,硬是不放。
这一切都被成小小看在了眼里,当下她就明白自己是多余的了,她悄悄地退出了柴房,将空间交给里面的两个人。
真是的,来读个书都能碰到这等事,公子,你一定要等着我啊,现在我已经开始寂寞了呢。
木之桓说到做到,真的将三人份的柴伙都劈了个干净,逛了一会儿想回来帮忙的成小小见那堆成小山的柴伙和笑得腼腆的齐望悦,暗自窃笑不已。
跟着一帮人用过了晚膳,成小小和齐望悦结伴回去稍加休整,等着时间到了去洗澡。
两个人都不是第一次女扮男装,作为两个老手,自然是明白在人多的时候去的风险,她们相约在洗澡时间快结束时一起过去。
“望悦你是不是对桓兄……?”走在路上,成小小故意将话说了一半,而后便揶揄地看着齐望悦,那意思不言自明。
齐望悦那张认真的面皮上难得的出现了一抹羞红,煞是好看。
“成小小,你再这样我可不客气了!”虽然齐望悦说的不客气,但那嗔怒的样子竟也有几分女儿的娇态。
“我想说,望悦你是不是对桓兄十分感谢呢?毕竟他今天帮我们劈柴了。”
“成小小!”这回真是被逗急了,齐望悦作势就要打她,她连忙向前快跑,一溜烟的就闯进了澡堂里。
齐望悦见状也随着成小小的脚步,笑着冲了过去,没注意在澡堂入口处一个人正向外走。
“砰!”的响声过后,地下躺了两个人。
上面的是齐望悦,下面的是木之桓。
木之桓今日因为做了劈柴这等体力活,有些乏了,便一直在房里睡着,等他醒来洗澡时间已经快过了,他匆匆洗完正想回房,谁知就被冒失的齐望悦撞了个正着!
因为着急回房,他并没有好好的穿着里衣,仅仅是将外套随便一裹便跑了出来,现在经过这么一撞,露出了健壮的胸膛和……
齐望悦傻了,她发觉自己正跟木之桓亲密的抱在一起,她的目光顺着他光着的胸肌慢慢向下扫,“啊!”
少女当了多年的男人,但亲眼见到男人光着的身子还是第一次,她吓得大声尖叫,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紧张什么,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木之桓不以为意,看到齐望悦反应那么大,他便升起了逗弄的心思。
木之桓咬着下唇,危险又性/感,他缓缓地直起身,将双臂搭在了早已僵硬的齐望悦肩上。
两人的脸靠的极近,她甚至能听到他的呼吸。
“喂,齐兄你这么紧张,莫不是,看上我了?”木之桓坏坏的笑着,有型的脸孔和那低哑的嗓音就是压垮齐望悦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下,齐望悦脑中的那根弦就断了,她的脸爆红,似乎下一秒就能滴出血来。
“滚开!”纯情少女哪儿经得住这种刺激,尤其是认真到几乎是古板的齐望悦。
狠狠的将没有防备的木之桓打翻在地,齐望悦逃难一般的闯进了澡堂,随便打开了一个单间便闯了进去,将自己关在里面。
“望悦,你怎么这么慢?”成小小在她的隔壁间,听到了齐望悦进来的声音,她一边用木桶中的热水淋着身体,一边抽空跟齐望悦搭话。
但是隔壁的人却久久没有回应,这让成小小不禁有些担心。
就在她忍不住想去看看的时候,齐望悦从喉咙里挤出了蚊子叫般的声音,“没事。”
接下来,无论成小小怎么问,齐望悦就是不出声,到最后两个人回房的时候,成小小看到的也只是同伴久久下不去的红脸颊。
成小小在伯桃书院交到了朋友,而且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才是她这个年纪应有的玩闹开怀。
之前在小镇住的时候,整日为自己和爷爷的生计奔波,到了乌江城又是被卷入宰相谋反的大阴谋中去,虽然来伯桃书院她也是有着自己的目的,但至少在此刻,她是快乐的。
“公子,我交到新朋友了,小小会更努力去找你的,而且一定会让全天下都明白,我成小小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睡前对月做出了承诺,随后她便上床酣然进入梦乡。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向她一样,在这个时辰无忧的睡去的。
就比如说伯桃书院的院长白行知。
白行知屋子的灯还在亮着,小测验的考卷还没有批改完,作为伯桃书院的院长,他可以说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可是看着这帮弟子们的答卷,白行知却只想叹气。
“怎么了,老头子?”见白行知一脸的挫败,院长夫人将灯又拿得近了些,靠近他关心着。
“你看看这帮小兔崽子的答案,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院长夫人接过院长白行知手中的考卷,抽出其中的几张用心翻看着。
“嗯,齐望悦的不错,不愧是出自官宦之家,是个可造之材,嗯……成小小的这个虽然没有写的特别具体,但想法很新颖,可以说是独树一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