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过了一半,门外忽然响起传报声:“浮山镇郑先生到访。”
某不知事炼气士简单以为贵客来迟,呵呵笑说:“酒喝了一半才来,定要罚酒三桶。”
另一名炼气士凑热闹猜测来客身份:“浮山郑氏,莫非是郑山民?”
某炼气士:“浮山镇号称郑杜各占半条街,那么多姓郑的,不一定是郑山民。”
又一名炼气士呵呵大笑:“不必猜了,来者就是郑山民。”
说着,此名炼气士转望温新:“我与郑山民也算旧识,他性情忠厚,绝非恶人;唯因一心一意专注修炼,很少理会世事,乡间凡夫才因郑氏宗族间或张狂举动而略有非议。前般诸事皆是误会,温道友可否允我从中说和,化解这段不快?”
郑山民即是浮山镇乡管,镇关东郑山亮的叔叔。
温新举办宴会初衷即是解决此事,遂顺势答说:“固我所愿。”
此名炼气士呵呵长笑:“那便好。”
该炼气士离座约三分钟,领着一名四十岁和善面貌温文尔雅中年快步重回宴席,互相介绍说:“这位是颇得天帝庙第七贤者看重的温新道友,三五年内就能进阶炼精后期,将我等远远甩在身后;这位是浮山郑氏当代家主郑山民,七代炼精中期,传承不绝,堪称士家典范。”
郑山民果然不是来做恶客,主动向温新客气赔罪:“家风不严,乃至奴仆猖獗得罪温道友,罪过罪过。”
温新并不相信郑山民性情忠厚。
如果温新没有进阶炼精中期,如果温新没有狐假虎威借势天帝庙,郑山民肯上门赔罪?
做梦去吧!
但,此时此刻纠结这些并没有意义,毕竟脱去天帝庙缥缈外衣,温新绝无可能强势斗赢郑山民。如果争取正义的代价大到不可接受,与其孤注一掷自杀,不如继续积攒力量,这是温新为人处事的理念。有多少力量做多少事,永远不去烦恼那些自己无能为力的选择,温新于是淡笑间接受郑山民道歉。但是,温新也没有就此事轻飘飘揭去。温新暂时固然没有足够力量追究郑山民,却不意味着必须接受许郑山民轻描淡写口头道歉,嗯,最少,最少也得赔偿点儿医药费。
郑山民颇有心机,道歉同时又缓缓讲起苦衷:“为免温道友误会我故意作恶,我且讲完前因后果。大家都知道,石相心志高远,意欲自比祖帝第二,重定人间秩序。石相托辞祖帝入世修行格言,斥责我等炼气士醉心闭门修炼,不理民政,乃至假官横行,真官成了庙中土偶。石相锐意改革,先骂我等是国家蛀虫,再厉声宣布罢黜假官恶习,三天两头发布政令,逼迫我等关注些沟渠青苗琐事,令人好生讨厌。”
某名炼气士哀叹一声,接着话题大声埋怨:“就是就是。容我说句不敬话,石相简直被域外天魔夺舍了肉身,这些年尽弄些疯疯癫癫傻事。我辈炼气士辛辛苦苦修炼,求的不就是超脱人间囚牢吗?哈,青苗法,沟渠法,车路法,帆船法,这法那法,哈哈哈,我等若想种麦割稻挖坑修车,何苦炼气来着?我等,头悬梁,锥刺股,少享乐,晚结婚,目的可不是头朝黄土背朝天种地耕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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