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的月光下,幽静的湖泊中,一只小船悄然驶过,当白皙的冷光映照在他那孤傲的面庞时,唯有落寞与伤感。 ≥≦昔日零散的记忆碎片一点一滴被缝合,镶嵌的画面是如此的令人思念。这个三十岁的男人,落下了泪痕,他想起了自己的养母,想起了自己一生所挚爱的女人和女儿。当泪水滴落在洪湖那一刻时,竟是如此的晶莹剔透、痛彻心扉。
自责令他痛不欲生,让他深受折磨,人最无法接受的是,看着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从眼前消失,这些伤痕是难以抹去的,就像印刻在肉身里的刺青,已属于生命的一部分。故而难辞其咎,但痛悔与愤怒共生共存,只是后者更多一些罢了,为复仇而活,才使遍体鳞伤得以苟延残喘,才使得意识坚不可摧。
当他从木舟上走下来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不论前方的道路有多么危险、崎岖、恐怖,这都不再畏惧,动摇自己信念分毫!即使死神结伴同行,可希望也存于生死之间。
潜伏在草丛里的女人哆嗦不已,当那缓缓而至的人影靠近灯塔时,在皎洁的月光下,她终于看清楚了来者的面庞,亦是兴奋不已地冲了过去。“慕语,慕语,天呐,真的是你,真的是你。”激动的泪水从眼角飞逝,她无法停止这股冲劲儿,直至他的面前,一跃而起,扑入他的怀里,抽泣着:“太好了,你没死,呜呜,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呜呜,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
伤势并未有所好转,便再次遭到了重创,不过还好,不算严重,慕天语摊着双手,随后尴尬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我没事,咳咳……咳咳……”
温暖的港湾真让人怀恋,谭琳真想一辈子都躺在眼前这个男人的怀里,随后她猛地抬起头,心怀担忧地问道:“你,你没事吧,怎么了?”焦虑地眼神,看着他嘴角溢出的血迹,令自己心如刀割。
慕天语摇头,心里苦笑着,若不是刚才你猛地扑过来,恐怕也不至于令体内的淤血再次翻涌。他右手按住胸口,缓缓说道:“没事,搏斗总会带有一点伤。”随后看了看四周,空无人影,迟疑问道:“他们呢?”
谭琳黯然失色,红肿的眼眶里又浸出了泪花。“他们都……”悲泣感染着荒凉的气氛。
“算了,人各有命,或许,这早已注定了,命里难逃一劫。”慕天语怕打着谭琳的肩头,安慰着:“关于你妹妹的事,对不起,我没能找到原因。”回望着夜色下的孤寂小镇,那诡异的气氛,在明月下渐渐消散,他转身拉着谭琳的手,朝着离开的路径而去。“虽然这一切我还并未猜透,不过有些事我可以肯定,你的妹妹是自杀而亡,但并非自愿。”
“她是自杀但并非自愿?这是什么意思?”月光下的二人,在荒无人烟的世界里慢步向前。
“有一股力量驱使着她跳下天台,这股邪恶的力量,她无法抗拒。按照常理而言,她本是虔诚的信徒,应该能抵御这股魅惑。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长期恐怖题材的创作使得她的信仰出现了问题,所以,这也是邪恶势力找到她的原因。”慕天语看着谭琳手中拽着的记事本。“从她记载的日记中便能看出,她曾坚持的信念正被一点点吞噬。孙磊也告诉过我,在此之前,她以创作灵感为由,实质便是对于信仰的怀疑。”
谭琳神色失落,她摇头质问道:“为什么?我,我只是想不明白,这难道是对信仰怀疑的惩罚吗?她曾如此深信神灵会给矶蓟狎诚的祈求。为什么还会落得如此下场。”
“这本就不公平。”慕天语心事凝重,沉声说道:“当人们对于信仰不再热衷时,他们便不会得到庇护,有时候我在想,即是如此,为什么人们还要朝拜那些自诩正义的东西。哼哼,可能那群来自圣殿的人都早已忘了,这神圣之力也是来自于无数凡人的祈求、信念。”察觉到满脸疑惑的谭琳,慕天语摇头解释着:“放心吧,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其实你说得对,絮儿生前很痛苦,或许死亡对于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慕天语不由回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遭遇,身边的亲人都相继离去,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可活着的人呢?”他扭头看着悲伤的女人。“活着的人只会更痛苦。”
“是,是的,自从絮儿离开之后,我们一家人的脸上再也看不见笑容,参加她的葬礼,是我这辈子最阴暗的时刻。”
“她的丈夫也应该很难过吧。”慕天语难以忘记,当自己妻儿离世之后,他是如何熬过那段难以磨灭的日子。
“丈夫?不,她没有。”谭琳摇头否定道。
“噢,我以为她成家了,你曾说过,你们从小就是玩伴,所以我猜测你们年龄可能相近,她现在大概二十五六岁。”
“二十四岁,她比我小一岁。”谭琳解释着:“不过,她没有结婚,甚至没有谈过恋爱,她一直单身着。”
“哇,那她可真是热衷自己的兴趣爱好,换做绝大部分的人,都难以做到,单身!”刹那间,慕天语双目一怔,他联想到了一些事。“她,她单身?”猛地止住脚步,慕天语直盯着谭琳,急迫地询问道:“她一直没有谈过恋爱吗?”
谭琳十分诧异,呆滞地点着头。“是,是的,这些事,我们私底下偶尔也会交流,她总是说现在还不是时候拥有一段感情。”
“那,她,她是处子之身?”慕天语吞吐着,最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