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零八年胜任的小镇警长,在我任职这段时间里,狗舍镇相对于和平或是稳定,总之从没有出过什么大乱子,顶多就是街尾的毛利犬窜入了邻家的小狗窝,咬伤了某种具有高贵血统却十分可怜的狗崽子。以防狗贩们会因此而大打出手,所以这便成为了我当时最主要的职责之一。除此之外,帮忙找寻失落在某片丛林里的犬种,也是我经常所担任的职责,有时候我在想,或许那该死的狗,本来就向往密林深处,谁会愿意整日被关在狭小肮脏且酸臭的铁笼里,仍由与自己或是同类的粪便共居,被过往的行人指手画脚地挑选。
我时常都会收到来自镇民们的投诉,说对面街区具有攻击性的猎犬总是被放养,而不将其关在牢笼里,对周围的人或犬类都构成了威胁。亦或是某家的雄性犬没能耐住寂寞,从狗洞里翻爬了出去,导致周围数家围栏受损是小,可连同里面的雌性母犬有了身孕,总之,小镇里的琐事只会更加离奇荒诞,没有适可而止的。
我的妻子也是一名狗贩,狗舍镇几乎家家都贩卖犬种,我甚是还未听说过有哪户人家没有养狗的,就连c区十三号的杨头,也当起了狗贩,他可是镇上唯一的一个孤寡老人。杨头又名杨孤人,顾名思义是个孤儿,从小就呆在镇子的大街小巷里,没出去过外面的世界,早些年间,他与妻子离了婚,没过多久孩子便出了车祸,总之,对于他而言,人生就像是逆流中的斗水鱼,总是不幸充满了坎坷。不过他似乎并不像常人所想的那样,整日郁郁寡欢、道尽途殚,相反却显得无所事事,如泣草芥,我们都怀疑他精神出了问题,兴许是过度悲伤而致。总的来说,这就是我所在的小镇,狗舍镇。
那是一个炎夏,当晚夜里的气温不算太高,本来小镇就靠近洪湖,地处山脉中的凹陷里,我依稀记得那是屠****过去的第七十二天,大概是这样的,因为我的孩子,整好六岁,七十二个月。】
孙磊叙述至此,有明显的停顿,短暂的迟疑,眼神里流露出一副伤感,仍由昔日甜蜜美好的回忆充填大脑最深刻的记忆片刻,他麻木生活了近十载,难以相信还会有什么可以牵动他敏感脆弱的神经,促使泪腺分泌,唯有他已故的亲人,他那只有六岁的孩子。迎着稀薄的月光,他有意的将双眼避开,一滴泪痕在滑落面颊的瞬间,又被夜风拭去,慕天语注意到这一幕,并没有做出任何的肢体动作,免得尴尬的氛围凝聚。孙磊故意将挎在左肩的背包,切换到右手,同时做了一次深呼吸吐纳,缓解释放着压抑的情绪,他长叹一声,继续复述着当晚发生的事。
【其实,我一直都比较赞同小镇能更加安宁一些,你无法领会,或是承受每当深夜降临,圆月高挂星空,那接踪而至的“狼嚎声”,癫狂且精力充沛,回荡在方圆数千里的山脉中,犹如走进了狼群的世界,有过之而无不及,令人胆寒,让人厌恶至极。可没办法,镇上的所有经济来源都依靠犬种的贩卖,这近乎成为了全国最大的犬科动物交易市场,它促进了我们更美好的生活,更多的物质需求,使小镇更加繁华、更具有特色。没人会嫌弃钱多,也没人会放弃这样有利的环境和机遇,但我想说的是,不幸的灾难终究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