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苏护题了反诗,领着家将迳自反出朝歌,奔冀州而返。那费仲、尤恽二人自王宫之中感觉到这苏护有异,出宫之后便遣下人秘密监视,见到苏护所为,不敢怠慢,当下进宫奏于纣王,纣王闻言大怒,当即着令北伯侯崇侯虎、西伯侯姬昌共同出兵讨伐冀州。
北伯侯崇侯虎接旨之后,当即率领五万人马,星驰电掣,来到冀州城下安下营寨,苏护闻得是崇侯虎来伐,怒气勃发,北伯侯向来贪鄙暴横,素行不道,世人共知,当下言曰,“若是别镇诸侯,还有他议,此人却不能以礼解释,不如乘此大破其军,以振军威,且为百姓除害。”
当下两军征战,苏护之子苏全忠武艺非凡,兵马娴熟,先斩了偏将梅武,而后又趁崇侯虎不备,暗中劫了营寨,又斩了孙子羽,伤了崇侯虎跟崇应彪,军威大盛。
崇侯虎又被劫营,又被埋伏,直把带来地五万人马死伤十中之九,却在败走的路上遇见其弟崇黑虎。这崇黑虎也是截教门下,武艺精通,畅晓玄理,更是身兼异术,虽不是仙人之流,却也是修真之士。
崇黑虎果然厉害,一个照面就施展法术,擒来苏全忠,苏护无奈,只得高挂免战牌,支起弓弩,架起信炮,灰瓶,滚木之类,崇黑虎一来叫战,便自不出,若是强攻,便放箭投石击退。
虽然如此,苏护每日愁容满面,这一日正在发呆,自思若是久后冀州一破,自己满门或被擒或被杀,抛头露面,尸骸残暴,惹得天下诸侯耻笑,不仅烦闷。
就在此时,忽见护卫来报:“侯爷,外面有两位异人求见。”苏护下意识的问道,“来人什么模样?”
护卫回禀道,“来人一个壮年,一个青年,都是修士打扮,言说是助侯爷退敌前来。”
苏护大喜,看了崇黑虎的异术,深感这些修真炼气者的神通,连忙站起身来,口中道:“与我一起出门迎接仙长。”当下一路急行而出,穿过回廊,来至府门,见一个壮年、一个青年,两人具是修士打扮,眉眼之间,自有一股神采流转,他不敢怠慢,连忙上前见礼,“冀州苏护见过二位仙长,未知仙长如何称呼?”
那壮年修士当即微笑以应:“侯爷勿需多礼,我等二人乃是来自首阳山的人族修士,在下名羿,这位是在下的徒弟,唤作杨蛟。”
苏护闻言,不禁大喜:“原来是人族圣贤驾临,却是苏护有失远迎了!”当下连忙引后羿、杨蛟师徒二人进府,高座上茶,后羿方才问道,“侯爷,此时战事如何?”
闻得后羿发问,苏护脸上重又露出愁容,“不瞒仙长,那北伯侯有一弟名曰‘崇黑虎’,曾拜异人为师,学的一手神鬼皆惊的法术,胸中也有韬略,小儿不敌,被他擒去。观我城中将士,都乃凡俗,如何是此人对手,是以一直高挂免战牌,坚守城门。”
后羿微微轻笑:“侯爷不必担心,那崇黑虎不过是个截教外门弟子,所学道术未精,依仗师长赐下的法宝,待明日让我徒弟前往破之,救回令公子。”
“如此多谢仙长。”
苏护大喜,即至第二日大早,便就命人摘下免战牌,早有兵士报之崇侯虎,崇侯虎闻言大喜,与崇黑虎说道:“不意这苏护如此糊涂,明知不敌也要出战,真是匹夫之勇,不足畏也。”
崇黑虎却是满脸凝重,沉声说道,“兄长不可如此大意,这苏护教民有法,治兵有方,乃是少有的文武之才,此番竟敢应战,定是有了应对之策。天下奇能异士颇多,我等不过是井底之蛙,不可小觑了天下英雄。”
崇侯虎心中虽然不快,却也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一身本领远比自己高强,也就不多说什么,只是强笑道,“这次还要仰仗兄弟了。”崇黑虎见自己兄长一脸不以为然,知道他也没听进去,只得长叹一口气,整顿铠甲,跨上坐骑出了辕门,左右跟了两队兵士,都是甲衣锃亮,戈矛锋利。
后羿、杨蛟师徒二人跟苏护一起站在阵前,静眼观望,只见崇黑虎面如锅底,海下赤髯,两道白眉。眼如金镀,带九云烈焰飞兽冠,身穿锁子连环甲,大红袍,腰系白玉带,骑火眼金睛兽,用两柄湛金斧,果然威武非凡。
“不过是个连天仙之位都未证的修士,背后的葫芦也只是平常之物,连后天灵宝都算不上,这对手,也未免太弱了些。”
摇头一声轻叹,后羿自顾叮嘱道:“徒弟,待会儿你出手可要悠着点儿,救人之事有我即可,切记勿要伤及无辜人族。”
“是!”
杨蛟应了一声,当即踏步而出,也无甚坐骑,只足踏虚空来到阵前,却把两旁军士都看得目瞪口呆,只以为是仙神降世。
崇黑虎面色更见凝重,在马上一抱拳,“敢问仙长是何方仙圣,为何要干预人间红尘之事?”
杨蛟当即冷然笑道:“崇黑虎,你何必多言,我知道你是截教弟子,但我却不惧你,你兄长为人,你也不是不知,却平白兴刀兵之祸,你又如何解释!”
崇黑虎闻言一惊,脸色大变,就见对方战阵之中又有一只大手伸出,往自己阵营中探去,大惊失色,知道己方阵营之中只有自己通晓道术,若是对方大开杀戒,却是只有任人屠宰的份儿,当下顾不得其他,“既是如此,在下得罪了。”
两把湛金斧一摆,当空舞了一个斧花,往杨蛟肩膀砍来。
杨蛟却自一声冷笑,也不用甚兵器,只把手一挥,掀起一股庞然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