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句话,瑛姑说得阴气森森,令人不自禁的感到一阵寒意,重伤的慈恩脸上神色更显黯淡,仿佛随时都会一口气续不上来。
江晨脸上一片怒意难当,真想破口大骂,奈何却被点住了哑穴,只能在心中暗骂:次奥,哥不就是想趁着boss只剩下最后一滴血的时候捡个便宜吗?至于这么对我吗?我可是在为你报仇啊!
好吧,江晨承认,他谋算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干掉慈恩,也就是裘千仞,然后借助轮回天赋,让自己拥有其一身武功,但是,他千算万算,却没算到竟然会在最关键时刻被瑛姑给点住了。
这结果,当真是让他郁闷的想要吐血!
好在,就在这个时候,杨过开口道:““瑛姑前辈,你们相互间的恩恩怨怨,我亦不大了然,只是前辈说话行事未免太绝,杨过不才,此事却要管上一管。”
瑛姑愕然回顾,她击过杨过三掌,又听过他的啸声,知道此人武功之高,自己实难望其项背,想不到在这当口,他又出来恃强相逼,思前想后,不由得悲从中来,往地下一坐,放声大哭起来,这一哭,便哭出了百花谷副本,杨过郭襄二人当即启程前往百花谷,欲要找寻老顽童周伯通,来化解这场久年宿怨!
眼见着杨过、郭襄二人一雕去的远了,一灯大师方才出声道:“瑛姑,可否让我先解了这位施主的穴道?”
“不行!”瑛姑当即应声回道:“这位小兄弟与裘千仞有深仇大恨,解了他的穴道,万一让他杀了裘千仞,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这老贼,至少,在我没有见到老顽童之前,你不准这么做。”
“小施主,对不住了。”一灯大师冲着江晨满含歉意的开口,然后便就忙着照顾慈恩,瑛姑则满心欢喜的等待着,只是苦了江晨,被点住穴道,一动也不能动。
好在,瑛姑到底还念着江晨也是裘千仞的仇人,所以,到了晚上,还是让一灯大师给他解了穴道,但却不许他靠近裘千仞,生怕他突下杀手。
江晨只能无奈的蹲在一旁,生怕剧情出错,裘千仞提前挂了,毕竟,现在的裘千仞,也就剩下一口气在吊着了,随时都有可能挂掉!
时间缓缓流逝,终于,在众人份外焦急的等待之中,到了第二日下午时候,杨过、郭襄、周伯通三人终于回来了,瑛姑和一灯见杨过果真将周伯通请来,当真喜出望外。瑛姑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周伯通走到瑛姑身前,大声道:“瑛姑,咱们所生的孩儿,头顶是一个旋儿呢?还是两个旋儿?”
瑛姑一呆,万没想到少年时和他分手,暮年重会,他开口便问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一句话,于是答道:“是两个旋儿。”
周伯通拍手大喜,叫道:“好,那像我,真是个聪明娃儿。”跟着叹了口气,摇头道:“可惜死了!”
瑛姑悲喜交集,再也忍耐不住,放声哭了出来。周伯通拍她背脊,大声安慰:“别哭,别哭!”又向一灯道:“段皇爷,我偷去了你妻子,你不肯救我儿子,大家扯个直,前事不究,都是不用提了。”
一灯指着躺在地下的慈恩道:“这是杀你儿子的凶手,你一掌打死他罢!”
周伯通看了看慈恩,见他身受重伤,便道:“瑛姑,你来下手!”
瑛姑向慈恩望了一眼,低声道:“倘若不是他,我此生再也不能和你相见,何况人死不能复生,且尽今日之欢,昔年怨苦,都忘了他罢!”
周伯通道:“这话也说得是,咱们便饶了他啦!”
慈恩伤势极重,全仗一口真气维系,这才保持着清醒,此时听周伯通和瑛姑都说恕他杀子之仇,心中大慰,再无挂怀之事,低声道:“多谢两位。”向一灯道:“多谢师父成全!”又向杨过道:“多谢施主辛苦。”最后才转向江晨道:“烦请这位衡山派的少侠送我一程,也算是我对昔年杀戮的一点歉疚。”
“好!既然如此,我成全你!”江晨心中激荡,满脸都是涨红之色:不枉哥计算了这么久,机会终于来了!
生恐迟则生变,当下,江晨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奔到慈恩身前,抬手一掌,便就打向慈恩胸前。
众人见他这副模样,还道是他将要报得大仇,所以才会如此激动,浑不知,此时此刻,江晨心中满心想着的都是获得裘千仞一身的绝世武功。
作为一个受过教育的人,若不是被逼到了极限,怎么可能会想着杀人?曾经的江晨,或许称不上善良,但杀人之事,他却是万万不敢做、也不会做的,不过,经历了一场生死轮转,他的心态明显已经有了变化,再加上此时此刻,他已经陷入了力量的诱惑之中,一时难以自拔,所以才有了这一番算计!
杀戮,剥夺是别人的性命,拷问的却是自己的内心!
无情的一掌,虽然并没有多大的力道,但慈恩本就已经是伤重垂死,受此一击,顿时生机彻底涣散。
“多谢少侠成全,阿弥陀佛........”慈恩面带微笑,随即双眼一闭,溘然而逝。
一灯大师口诵佛号,合十躬身,说道:“慈恩,慈恩,你我名虽师徒,实乃良友,相交二十年,功过切磋,无日或离,今日你往生极乐,老衲既喜且悲。”当下与杨过、郭襄一齐动手,将慈恩就地埋葬了。
周伯通和瑛姑四目对视,千言万语,真不知从何说起。
只有江晨此时此刻,却是心神难平,一方面,是因为惊悚自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