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话间,刘子恺低头垂笑地走了进来打断了大家,作揖道:
“大人,酒菜都已经备好了,是否传膳?”
“传膳吧,大家都饿了吧。”郑大人说道“刘掌柜也一起吧,我与你们本家也有几分交情。”
刘子恺忙谢过,在下方寻了个地坐下。
刘子恺在她们这些农家人眼里,那可是一位高高在上的老爷,虽说趾高气昂这四个字用在刘子恺身上不妥,但他在临江县也绝对担得起这四个字的。
可见在古代,官商的地位相差有多大!
除了小李氏与书敏,一桌子都是男人,而且都是混迹官场的男人,酒菜一上来,本性便暴露无遗了,相互之间觥触交错,劝酒,吃酒,好不热闹。就连书敏也被拉着喝了几口。
小李氏还好,有丈夫呵护着,书敏就惨了,几杯下去,人已经晕乎乎的了。她甚至都开始怀疑,所谓的庆功宴无非是这帮人吃公款的一个借口罢了。
找了个借口,书敏便跑了出去透透气。她本来就酒量浅,来到古代以后就没喝过,这会儿脸红红的,头晕乎得厉害。小李氏见她不行了,赶紧追了出来。好在楼上楼是有客房的,书敏便开了一间房,在里头先住下了。
小李氏见她已经完全睡了过去,帮她擦了擦脸,又关好门窗,确定不会有问题了,又交代了小二多留意这边,自己又回到包房去了。
她不住店里,正民在镇上有个落脚的地方。况且今夜正民也喝了不少,她得在一旁伺候才能安心。
树德和程晟一起,在衙门也有专门的住处,他们两个是喝得最多的。虽然平日里与大埔头一起每少喝酒,可是跟县令大人一起喝酒,却是头一次,两人都是有志向的人,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不过他二人喝得虽多,倒还是清醒的。县令大人也没有喝多。倒是大埔头喝得不省人事了。
刘子恺就是一个作陪的,大家敬酒的时候他便喝些,也不主动敬酒,恪守本分地坐在一旁观擦,旁边的小儿看他的眼力见行事,时不时的给客人添上一点酒,递上一块手巾等等
酒席很晚才散去,县令大人自然有人送。黄捕头则是被树德与程晟二人抬了回去,正民则由小李氏扶回去,至于其他人,三两作伴,摇摇晃晃的走了。
这些书敏都不知道,她早就进入梦想了。
小李氏扶着有点摇摆不定的正民,走在大街上。现在虽然还早,可是冬日里的街道比较冷清,除了他两,倒没什么人了。
借着酒意,正民拉着小李氏的小手,笑道
“幸苦你了,孩子她娘。”
“说什么呢,一点也不辛苦。到是你,是否经常如此应酬?”小李氏在大街上被他拉住小手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很满足。看着他走路都不稳的样子,又开始担心说道。
“没事,我有分寸。”见妻子这么关心自己,正民心里暖暖的,将她的手又紧了紧,凑到小李氏耳边说道“县令大人说在这次豆腐的提议当中我出了不少力气,答应在调离前跟上面提议由我接任县令一职。”
“真的?太好了。你终于盼到这一天了。”小李氏闻言激动得说。
“是啊,我都盼了多少年了。我本来都放弃了,打算一辈子做个小吏算了。对亏了惠儿娘的豆腐。”他在县令面前称呼书敏为秦妇,这会儿又叫回了书敏惠儿娘。
“嗯嗯,咱们得好好谢谢人家。”小李氏已经激动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县令明年才会调任,这事情你可先别乱说。”见小李氏如此激动,正民又叮嘱了她说道。
“知道了,我不乱说。”说着将脑袋靠在了他的臂膀上面
“爹娘那儿也先别说。”正民想了想,又加了句。
“好,爹娘也不说。”小李氏依着他说道。
书敏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还没来得及梳洗,刘子恺便上门了。
“你倒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昨日喝了不少,可还好?”他令小儿端了碗醒酒汤过来。
“这是我们刘家的秘方配制的,对宿醉最有效了。”他亲手接过醒酒汤,将它放到房间里面的桌子上面。
“有劳了。”书敏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丢人,可是头真的很晕乎,也顾不得形象,端了汤就喝了几口。汤的味道还好,有些酸的味道,特别开胃醒脑。
刘子恺见她不似其他妇人那般避讳,性情天真散漫,不禁微微一笑。他本是读过书的,半路出家当起了商人,骨子里还是有些文人的气质。
“夫人想笑就笑吧,我知你憋了很久。”昨日他哈工弯腰迎接县令大人的时候就见书敏一直抿着嘴笑,他也知道自己谄媚的模样的确搞笑,于是大大方方地坐下,对一边喝汤还一边打量自己的书敏说道。
“我曾记得听你说过,你们刘家有一支是专走官场的,你见了县令,又何必做出那般模样呢?”书敏觉得既然都是官场的,刘家还做的是京城的官,怎么会对一个小县官那么巴结呢。
“官场错综复杂,一言难尽啊。”刘子恺摸摸手上的玉扳指,说道:“你可知那郑县令的来历?”
书敏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她一介农妇,如何能知道官场上的事呢?
“宫里头的最尊贵的那位贵人姓郑。”刘子恺在桌上轻轻敲了一下,正色说道。
天启国最尊贵的贵人是谁?难道是皇上?皇后?贵妃?
书敏一个都没有听说过,皱着眉头,不解地望着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