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亮剑》开头一万多字稿子并不是北岛一人对此保持疑惑,便是舒婷、芒克几人也都有些不看好。 不过大家都不是体制里的人,对于尺度的把握也都是凭着自我的感觉,所以疑疑惑惑中,稿件就这样定了下来。
有了戈文的新稿,北岛和舒婷、芒克几人花了两天时间就把《同袍》的样刊弄了出来。
然后便由北岛携带着样稿坐火车赶往上海。
本来戈文是打算和北岛一起回上海的,说起来他来北京已经快半年时间了,与上海那边的联系只能通过电话、信件,对于巴老、林一铭、李煜、陈红军等一些朋友、长辈的思念却越来越浓。
虽然在北京安了家,虽然在北京又结识了一群朋友,可是戈文还是对上海充满了念想。
有些时候,一些地方,一些话语,一些场景,都会给他似曾相识的感觉,都会让他在恍惚中联想起上海的人和事来。
再加上就要快过春节了,巴老前几天还给他打来电话说让戈文回上海在老人家里过年,盛意拳拳之心让戈文很是感动。
只是四合院的杂事纷杂,光是通知那些来往于四合院的年轻人就不是短时间能够完成的,再加上临走之时还要给很多人买些礼物,捎点东西,所以戈文只能让北岛先行去上海,自己等收拾妥当再坐火车回去。
北岛带着很多人的期望上了南下的火车。
将北岛送走后,戈文也加快了自己的行程,北京的很多百年老店、老字号都留下了他的身影。
老北京的驴打滚、秋梨膏、酥糖、茯苓饼、芸豆卷、天津大麻花、六必居的酱菜……这些小吃,只要是能打包的,戈文都买了一些。像北京的全聚德烤鸭、天福号酱肘子、天兴居的炒肝、白魁老号的白水羊头……这些没法打包的,戈文也买了一些,计划自己直接带回去。
至于什么北京织毯、北京雕漆、景泰蓝、北京玉器、内画壶……这些小玩意,戈文也没有放过,买回来后,拉着舒婷、芒克、金冠涛等住在北京的朋友,认认真真的一层一层的裹上,然后找关系托运走。
于是在北岛离开的第四天,戈文终于收拾完毕,拎着两个大包,将四合院的院门一锁,钥匙甩给了舒婷,摸了摸今天特意过来和自己告别的何勇、张炬的脑袋,和芒克、金冠涛、舒婷他们拥抱道别,然后就坐上租来的汽车,赶往火车站。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四合院将一直大门紧闭,只有舒婷会隔几日过来收拾一下。
一直都热闹非凡的后海烟袋胡同八号四合院终于沉静了下来,等待着来年的繁华。
汽车到了火车站,戈文拎着包通过的检票就上了即将开往上海的火车。
火车是绿皮车,没有空调,有些冷。
戈文找到自己的卧铺,从包里掏出一本《沉重的翅膀》,然后把包放到了铺下,一屁股坐了下来。
临近春节,火车上的人非常的多,好在戈文有先见之明,托人买了一张下铺,不然真让他像当初那样挤在人堆里两天一夜,恐怕他真的能死过去。
绿皮火车就在这哐当哐当的慢悠悠节奏中一路行了下去。
戈文吃自己带的吃食,喝火车上供应的热开水,闲时看书,身体乏了就趁火车靠站的间隙下去活动活动身体,再要不就和同车厢的人聊天吹牛。
别看他已经是一个很有名气的作家,受欢迎的程度如日中天,可是他没有上过电视,除了名字能咋呼一下人之外,混在人群中根本不显山不漏水,顶多被人觉得这小伙思维敏捷、说话条理,一看就是个文化人罢了。
就这样在火车的停停靠靠中,戈文又一次迈上了上海火车站的站台。
这一次,他不用像当初那样和个小偷一般偷偷爬墙头,这一次,他拿着剪过的票根堂堂正正走出了上海火车站。
顺着人流除了火车站,戈文就看到了来接自己的林一铭。
这家伙半年多没见,似乎胖了一些,脸上容光满面,看到戈文出来,一边大声的喊他的名字,一边高举着右手挥舞。
戈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然后快步走了过去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
“闭嘴,你是想我被人参观吗?”
在火车上和同车厢的人聊天的时候,戈文并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姓名,因为他现坐在他对面中铺的那个中年人一直在看一本《明朝的那些事儿》,而且大家聊天的时候,戈文和他的书居然也是一个能够勾起车厢里人谈论的一个话题。
林一铭站在人潮中大声呼喊戈文,一不小心就会惹起骚动。
上海可是戈文的大本营!
“我靠,离我远点,小心我告你耍流氓!”林一铭的脸上是激动的笑容,口中却没有丝毫的客气,一见面就是那副学自戈文的油腔滑调。
松开林一铭后,戈文认真的端详着他,一直看到林一铭一副莫名其妙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后,才假装瞅了瞅他的身后,有些奇怪的问道:“哎,我不是让你转告甘馨,让她也来接我嘛,怎么不见她人?竟然放我鸽子!怎么,你俩闹撇了?”
在北京的时候,戈文经常和林一铭电话联系,知道林一铭现在和甘馨处对象,两人平时下班后几乎形影不离,整天腻腻歪歪,虽然戈文没有看到过两人在一起的样子,不过光是听林一铭电话里的唠叨,就让他腻歪的想吐。
此刻,见到了林一铭,竟然没看到甘馨,戈文一方面有些奇怪,另一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