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的林一铭又去学校上课去了。对于戈文再次发表一篇有影响力的文章,他是真心的恭喜道贺,也正是戈文的优秀让同龄的林一铭产生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也让原本就认真的他对于学习更加的刻苦和努力,不然他怕自己跟不上戈文的脚步。
看着匆匆离去的林一铭,戈文的心思放下了大半,然后就想起自己今天又是冒然离岗。这几天因为社论事件导致他在《收获》编辑部的工作都干得三心二意,心中不由的有些赧然,自叹几声惭愧。
不过既然已经早退了,那就明天再去上班吧。大不了明天将这几天落下的工作补起来而已。心情放松另兼先前突然冒出的“创办一家自己的媒体”想法的刺激,戈文也随即出了门去找妮可联络感情去了。
说来奇怪,按理妮可被戈文刺激的可不轻,应该不会搭理这个伤害了自己信仰的人才对。可不知道是不打不相识还是自古美女爱英雄的缘故,妮可对于找上门来戈文都表现出了极其友好的热情,并用美国人的幽默狠狠的开解了一番戈文。这倒是让戈文真正的将妮可视为自己的朋友,并不单纯的将妮可视作自己联通外界的一个桥梁。
这两人一个是美国开放的环境中长大,自己又是高材生,博学多才;另一个却是穿越客,在信息大爆炸的时代生活了二十几年,知识渊博,两个人聊起天来倒也相得益彰,十分的融洽。
这场天南海北、稀奇古怪的聊天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在吃过妮可亲手做过的饭后,戈文才驰驰然的回到了家。必须要说的是,妮可虽然长得漂亮、谈吐文雅,可是她做饭的手艺可真不怎么样,尤其是她居然想在戈文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的中国菜。
一推开家门,戈文就看到了屋子里除了林一铭外居然还有一个让他意外的人存在——《羊城晚报》的副主编林一铭的叔叔林萨。
“林叔,你怎么来上海来了?”戈文惊奇的问道。
客厅里,林一铭与林萨正团团而坐说着什么,林一铭的脸色很难看,林萨却一脸微笑。
戈文问过话后,还没等林萨回答,林一铭就抢先一步冲了过来,右手手指直直的落在戈文的鼻子上,同时眼睛瞪的像个铜铃,“戈文,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告诉我?”
“呃……”戈文穿过林一铭的身子向他身后的林萨看去,见林萨点了点头,顿时知道林一铭从林萨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当下苦笑一声解释道:“我不是怕你担心嘛。”
“混蛋,你有没有把我当朋友?”林一铭很生气,他挥舞着手臂,大声质问,“难道我在你眼里就不值一提吗?你是嫌我只是一个穷学生不可能帮的到你?”
“哪有哪有,我从来没这么想过。”看着暴跳如雷的林一铭,戈文赶紧安抚他,“其实我今天中午本来打算告诉你的,不过不是听你说了复旦的大多数学生都赞成我的观点吗?正是听了你的话,我才没有了负担……”
林一铭仍然有些愤愤然,不过在戈文的好言好语中,还是坐在了沙发上。
这时,戈文才擦了一下额头上因苦口婆心解释而急出的几滴汗来,然后他没好气的瞪了一眼林萨,当初不告诉林一铭的是你,现在告诉林一铭的还是你,怎么好人都让你做了。
林萨这时才微微笑道:“一铭啊,戈文其实也是好心,要不是你今天一直逼问,就是我也不想告诉你这事情哩。”
“哼。”林一铭碎碎念到,“你们不就是把我当做小孩子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林叔,现在关于社论的非议非常大,你不在《羊城晚报》盯着,跑上海来做什么?”这番小插曲过后,戈文还是忍不住向林萨问道。
没等林萨回答,戈文就又心事重重的说道:“今天《光明日报》登了两篇不认可我那篇社论观点的评论,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家报纸出面支持我们呢。而且我还从《收获》编辑部听说,北京那边有大领导反对社论的观点……”
“呵呵,正是因为关于《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的舆论方向都不利于《羊城晚报》所以我才来上海啊。”林萨笑眯眯的说道。
见戈文不理解,林萨问道:“想必你从林一铭的口中知道复旦大学的学生们的态度了吧?”
戈文点了点头,然后拍了一下仍然郁闷的不说话的林一铭的肩膀,说道:“中午一铭告诉我说大多数学生都比较赞成《羊城晚报》的观点。”
“那你们《收获》编辑部呢?”林萨追问道。
“《收获》编辑部?赞成的也有,反对的也有,两方面的观点应该对半吧。”
“那你自己呢?”
“当然是正确的。”听到林萨问自己的态度,戈文挺起了胸膛肯定道。废话,这篇社论中的观点在后世可是都经过事实的验证了的,怎么可能有错。
“由此可见,实际关于《发展的中国需要重视个人生命价值》这篇社伦目前的看法是反对的占一半,赞成的占一半,只不过现在报纸上赞成这篇社论的看法还没有出现而已。既然我们都认为你的这篇评论的观点是正确的、是有着正确的舆论导向作用的,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要让这场这场关于‘个人生命价值’的讨论吸引整个社会、吸引整个知识分子层的关注,然后让那些支持我们观点的群体将自己的看法表露出来。这就是我来上海的目的!”一直都微笑的林萨突然变得严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