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禾失踪了。
当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九酒不顾自家老爸哀怨的眼神,带着苏慕白就赶了过去。
十禾不见了,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没有留下任何痕迹,消失的无影无踪。
昏暗的灯光下,空荡荡的地窖显得越发的阴森恐怖。
或许是因为常年不见天日的关系,整个地窖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霉腐味。
安静的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听得见,阴森中带着一丝毛骨悚然的静逸。
伴随着一阵悉悉索索开锁声,一个月白色不食人间烟火的身影慢慢出现在地窖中。
他就像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瞬间驱散了地窖中的阴暗和清冷。
天青色的眼眸若三月烟雨下的江南般,就这么一步步的沿着台阶慢慢走了下来。
烟雨蒙蒙的烟眸流转着光泽,像是感受不到周围的环境,目光悠悠的看着那被铁链穿透琵琶骨的倾城男子。
或许是察觉到他的靠近,一直低垂着头的十禾猛然抬头。
当看到那熟悉的月白色身影时微微的愣了一下,眼眸中有什么悄然划过。
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早就知道他恨自己,却没想到恨到如斯地步。
“你不用看了,她并没有来!”似乎感受到了他的视线,莫邪淡淡的开口。
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即使自己什么也看不见。
无视空气中刺鼻的霉腐味,面无表情的盯着他苍白得毫无血色的俊美容颜。
“你知道吗,她现在就在庄园里,可是却并不知道你的处境!”
十禾自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谁了,微微的皱起眉头,声音沙哑的开口:
“邪儿,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九丫头是无辜的!”
莫邪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只是皱着眉头看着他的脸。
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却还是能感受到他的焦急和不安。
或许是父子连心的原因,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
反正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十禾的想法了,他知道,他怕自己伤害九酒。
有时候,他真的很嫉妒九爷,与其说是嫉妒,倒不如说是羡慕。
明明他才是十禾的亲生儿子,可是从小到大,他却连看都不愿多看他一眼,将所有的心思都倾注在九酒的身上。
轻叹了一口气,莫邪幽幽的开口,“爸,你知道吗,我后悔了!”
即使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十禾还是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给弄糊涂了。
有些不解的看着他,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可是他却像是在纠结着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他究竟在后悔着什么。
一夜无语,父子两就这么对视着,谁也没有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十禾轻叹了一口气,“邪儿,回去吧,你的腿刚好,不宜久站……”
没等他的话说完就被莫邪打断,天青色的眼眸直视着他,“你是在关心我吗?”
没等他开口,冷笑着,“可还是你别忘了,这双腿,这双眼,都是拜你所赐。”
将他的沉默尽收在耳,莫邪笑了,再不看他一眼,转身毫无反顾的走了出去。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十禾的眼眸中划过一抹深深的无奈。
当地窖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刺眼的阳光瞬间倾洒而入,莫邪下意识伸手挡在眼前。
天青色的烟眸渲染开一抹淡淡的青黛,仿若天下间最美的宝石,散发着惊心动魄的光彩。
“天已经亮了啊!”感受着阳光照射在脸上的暖意,莫邪微微的眯起双眼。
抬起头看着远处,似乎在若有所思,又似乎在纠结着些什么,清冷的脸上难得的划过一丝迷茫。
见他发呆,一直守在地窖外的鬼叔忍不住关心的脱口而出,“少主,该休息了!”
面带担忧的看着他眼底淡淡的疲惫,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莫邪的思路被打断,有些不悦的微微皱了皱眉头。
可他知道鬼叔这么做也是因为担心他,天青色的眸子微微的闪烁了一下。
再次回头深深的看了一眼紧闭的地窖石门,眼眸中划过一抹深邃的天青色光芒。
看都不看一眼身后的鬼叔,抬腿沿着青石板铺成的路往前走去。
看着他的身影远去,鬼叔微微的愣了一下,有些摸不清楚他的心情。
好不容易回过神,顺着他的眸光回头看了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小跑着跟上去。
莫邪走得并不慢,可是就在鬼叔快要追到他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转过头,目光幽幽的脱口而出,“九爷起床了吗?”
或许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下来,鬼叔下意识的愣了一下。
很快,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如实回答道,“九爷刚睡没多久,应该还没有起床!”
“刚睡没多久吗?”莫邪小声的重复着,天青色的眸子微微的敛起。
突然想起了什么,无视鬼叔眼中的不解,转过身向着另一个方向大步走去。
他走得很快,等到鬼叔回过神的时候已经消失在拐角的走廊处。
鬼叔看着他消失的方向,终于还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听到脚步声,守在房门外闭目养神的苏慕白飞快的睁开了双眸。
看到莫邪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可很快就恢复常态。
莫邪对着他点点头,伸手就要推门而入,可当触及到门的那一刻他却突然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