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坐在屋中唯一的木床上,眉心处,宛若水波的巫力剧烈的奔腾。眉心处如若有一个漏斗,贪婪地吮吸着空中的元力,出细微的丝丝破空声。黑色的水属元力裹挟在巫力当中,顺着眉心流淌而下。膻中的符箓种子就像是一个动机,不断地为掠夺天地元力提供力量。
符箓种子是由三百符文构架而成,隐约之间,见得有一特别的符文膨胀了开来,飘忽到符箓种子中的空间中心,刹那,大放光明。
那符文影影绰绰,不甚明晰。拜小剑心神一震,虽然不知道生了什么,但是不知怎么,他认得那符文的含义,那就是代表最初最原始的“水”。
眼见着那符文飘飘荡荡,渐渐凝聚一团,随着巫力被逐渐地抽取,由模糊到清晰,慢慢转化,瞬间凝结成功。而拜小剑的巫力的吞吐在符文凝结的瞬间何止增加了一倍!
水符文被成功激,这第一个符文所代表的,就是契合拜小剑自身属性的最佳的天地元力。而在这其中,玄冥真水曾经对拜小剑的浸蚀无疑可谓是功不可没。
其实按道理来讲,生活在现代天朝的拜小剑,他的元力属性必须算作驳杂不纯的了,驳杂这被称作下下等的资质,毕竟元素周期表上这么多的元素,多年侵蚀下来可不能算做一个小数目。
而作为七大真水之一的玄冥真水,号称一点一滴可化江海湖泊,沛然无可抵御的大量水汽,在都天烈火下蒸腾,为他易筋伐髓,洗尽铅华之后的老刘自然表现出璞玉的本质。
黑色的巫力在眉心之中泛出,渐渐充斥了整个房间,随着老刘的一呼一吸,就像水波一样,一点一点地扩散、扩散、扩散。
而随着拜小剑嘴里的念念有词,祝教授的巫术又在不断地碾压、破碎老刘的肌肉和骨骼的细胞,剧烈的疼痛顺延着神经末梢传递到老刘的大脑,汗液不受控制的在皮肤上的毛孔中流淌而出。
流转的巫力拥有一种奇特的生命力量,破坏掉的细胞在巫力的浸泡中生长,逐渐恢复完全,然后又在巫术的力量下破碎,周而复始。
但是就这一破一立之间,拜小剑的细胞活性和强度被大大的加强了。作为一个加持之后近身作战的巫士,拥有足够强力的身躯才是一切的基础和保证。
“真的是很痛啊……”老刘一边默念祝教授的巫术,一边诅咒那深入骨髓的痛楚,这是他在这个诡异奇幻的世界能够生存下去的保证,他不可能不认真对待。
几声骤然的喘息之后,拜小剑结束了今日的训练。汗液沾湿了大腿下的兽皮,黑色的巫力裹挟大量的元气冲进眉心之中,刺激的老刘浑身上下骨节一阵爆豆声响。
拜小剑愁眉苦脸的看着狐送来的土黄色的陶罐,陶罐里盛满了白水煮熟的巨古兽兽肉,没有添加任何添加剂的纯天然食品,当然,也没有葱姜蒜花椒,甚至连盐也无得。
海椒和辣子部族里还有不少存货,但那只是在大家集会时候才能享受的调味品。
老刘捞出剁的很是粗糙的肉块,在床边的小陶罐里摸出一把栗子粉,混合着肉汤捏成团子,风卷残云般搞定早餐,餐后喝了一点儿老巫赠送的山奈汁,收拾好了行囊。说是行囊,不过是用山猪的尿脬做成的皮袋,里面装着祝赠与的一些药丸和一些行路的必需品而已。
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队伍已经做好了出的准备了。
三匹角马是部族提供给队伍的驮兽,拜小剑很幸运的被安排到一匹角马拉拽的板车上。虽说木质的车轮在林间的小道上走起来很是颠簸,但已然是很幸运的事情。
南下的路很崎岖,三十余人的队伍在丛林中穿行了半个月之久了。在这期间,拜小剑虚心的向貅请教在修炼上所遇到的问题,而老巫也在他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内给予解答,虽然回答老刘的大部分问题的答案都是含糊不清的。
半个月之中,队伍很小心的避开了三个大规模的部落,那是被大商击溃的犬戎部逃逸到那里的。貅告诉老刘,虽然犬戎在与大商的交战中一败涂地,但还能在丛林中生存下来,圈地并修养生息的犬戎必然拥有自己的犬兵甚至犬祝,而拥有犬祝的犬戎不是这只三十人的小队能吃得下的。
貅紧了紧绑在左臂上的白巾,“那些犬崽子很让人头疼,每次都像疯狗一样,咬着你就不撒嘴。”貅吐了口浓痰,浓痰蹭过坡边的大树,干净利落的穿了进去,将树皮刮去老长一条,露出白森森的茬子。
拜小剑在头里抓出一只褐色的跳蚤,吧唧一声捏的粉碎,眯着眼睛说道:“巫公,他们看起来也不算很强。”
貅看了看躺在板车上哼哼唧唧的老刘一眼,兽袍里身躯上的肌肉鼓胀了一下,又缩了回去,“你小崽子懂什么,那些玩意不过是犬哨,连犬兵都算不上的东西。就算是犬兵,老小子一人一口气也能杀他二十个。”
炳瓮声瓮气的说道:“就算巫公能杀他二十个,这些犬兵一出洞就是成百上千的冲出来。”
貅讪笑道:“别说成百上千,碰到百儿八十犬崽子,老小子就要逃命了。”
南下的路途又过了五天,期间拜小剑拿下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滴血,一头半个解放卡车大小的山豚,区别于攻击性很强的野猪,这是一种温和的食草性动物。若是按照这个世界的命名方法,老刘的名字就只能叫豚了。
从西南方向刮过来的风中已然带着浓浓的水汽,耳朵里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