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德问:“小韩,既然离婚了,就趁着年轻抓紧找一个,省得一个人带孩子太辛苦。”
“唉,谈何容易!这两年也有人介绍,高不成低不就。不是人家嫌我没有固定工作,就是我嫌人家年岁太大——五岁八岁我可以接受,十五岁哪里行呢?我以前也觉得有些女人离婚十几二十年不结婚很奇怪,现在完全能够理解了。”小韩说。
袁晋鹏笑道:“我读大学时,有一个老师主张老公比老婆大十五岁最为合理,说这种婚姻最稳固,老公疼惜少妻。”
小韩嫣然一笑:“袁书记说的那种情况不是平民百姓适合的,如果大富大贵的家庭,或者名人,的确有不少这样的情况。那个大名鼎鼎的物理学家比他老婆大那么多,我们也不觉得奇怪。老百姓就得过老百姓的日子,否则四邻八舍的口水会淹死你呢。”
“小琴果然是聪明人!”袁晋鹏赞道。
韩小琴一脸欣喜:“以后要请袁书记多多指教呢。”看得出来,这一声“小琴”让她倍感开心,领导和你拉近距离了。
其实,她哪里知道,这是多数领导的沟通艺术,记住下属的名字,在非正式场合尽量不叫职务。有时候,在农村甚至直接叫绰号,让当事人倍感亲切。当然,这仅限于上级这样叫,下级依葫芦画瓢只会弄巧成拙。苏湖镇以前有个黄姓党委书记是从村民兵营长一步一步爬上来的,绰号“黄鳅鱼”,当了镇党委书记后,再也没有几个人敢叫他“黄鳅鱼”。有一次,当时的县长郑爱华到苏湖镇下乡,喝得酒酣耳热之际,一口一声“黄鳅鱼”,黄书记受宠若惊,答应得欢快,很是受用。几年后,黄书记调任县林业局长,管的摊子很大,威仪赫赫。有一次听到一个副局长私下叫他“黄鳅鱼”,怒不可遏,上前质问:“你叫谁黄鳅鱼?”。副局长五十多岁了,谁也不怕,说:“你不是叫黄鳅鱼吗?郑县长那次叫你黄鳅鱼,你高兴得不得了,我们就不能叫了?”。黄书记呵斥道:“你一个副局长,什么玩意,跟县长相提并论?等你做了县长就可以叫了。”此事经口口相传,一时成为平安县的笑谈。
喝完酒已是晚上八点多钟,外面的雪停了,北风依然刮得紧。小刘小心翼翼地开着车,把暖气扭到最大一档。袁晋鹏有些热,拉开羽绒服的拉链。
王才德问:“袁书记,您的意思把小韩安排到接待办来?”
袁晋鹏点了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王才德说:“应该可以,接待办还有两个编制,正缺这种有点社会阅历有点学历有点形象有点气质的女人。”
满世界白茫茫,小车如同一只黑黑的甲壳虫缓慢地爬行在无垠的雪原。
过了一会儿,远远看见略显昏黄的路灯,袁晋鹏说:“我看,小韩不必写请调报告。你和江萍萍商量一下,把这两个编制用足,会同人社局面向社会公开选聘吧。我想,以小韩的素质应该能考上。”
江萍萍两个月前提任县委、县政府接待办主任,兼任县委办副主任。
王才德点头:“这样更好。这种岗位有外形要求,一般笔试、面试各占五十分,小韩肯定能考上。”
手机响了,是邓琼打的电话:“这么大的雪,还在外面?打你房间电话没人接。”
袁晋鹏说:“晚上到柳部长家里吃饭,快到了。”
夫妻两地分居就是这样,尽管没什么具体事情,还是习惯每天通一个电话,否则会牵肠挂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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