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进了相国寺会不会有意外情况……总之不在他势力范围内总是让人无法安心!
蒋太后见信王迟迟不开口,语色有些凌厉起来:“难不成,王爷不想让皇上早日清醒过来?”
信王心下一惊,连番否认:“娘娘这是说的哪里话,老臣岂敢有这等不臣的心思!既是先帝爷托梦,那……必是要将皇上送进相国寺的。”
信王心里暗骂,这个女人简直是太狡猾了!先是一番赞誉将他捧上了天,而后又说他是大臣们心中众望所归的新君人选,最后将先帝都搬了出来。这要是他阻止皇上进相国寺,岂不是被扣上了一定希望皇上早日驾崩的帽子?
可恶,简直是可恶至极!
“只是相国寺到底不比皇宫,皇上的安全问题?”信王虽是不情不愿地应了下来,可还是没有放弃想要将自己的人安插进去。
蒋太后将楚玉拉到了身前:“按理来说,先帝托梦,为皇上祈福,哀家理应亲自去一趟相国寺的!可如今宫里离不了人,便让君玉代替哀家前去,至于护送队伍,就让长驸马率京都护卫军前去便可。”
不得不说,蒋太后的确是个厉害的女人!这一番话说下来,毫无漏洞之处,即便是信王想要反驳都找不到合理的理由。
信王虽然有所不满,可也料定了言如安不敢轻举妄动,除非他不想要自己女儿的命了!
护送楚天鸣进护国寺的事情并没有耽搁,第二日一大早,护送着龙撵的队伍便浩浩荡荡地出发去了相国寺。相国寺的方丈圆真大师一早就得到了消息,率领一众僧人在寺庙门口迎接。
言如安下马,同时将楚玉扶下了轿子,双手合十,朝着圆真大师行了个礼:“有劳大师了!”
圆真不敢居功:“阿弥陀佛,能为吾皇祈福是我相国寺的荣幸!公主、驸马,里面请!”
言如安带着手下心腹之人将整个相国寺戒严了起来,确保楚天鸣周围都是他的人,不让旁人找到可趁之机。
将楚天鸣抬入禅房中之后,楚玉便吩咐其他人退了下去,屋子里只留下了她和她的两个“丫鬟”。这两个“丫鬟”一个自然是绿翘,而另一个却是乔装打扮了一番的齐丽嘉。
屋子里没了陌生人之后,齐丽嘉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楚天鸣的身前。看着他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样子,齐丽嘉颤着手抚上他消瘦憔悴的脸庞,泪水扑簌扑簌地滴到了他的脸上滑落了下来:“天鸣……”
楚玉见她一副伤心不止的样子,红着眼眶走上了前,将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皇嫂,你不要伤心了,要注意着自己肚子里的孩子……”
万一……万一皇兄真的有个什么不测,这个孩子就是他惟一的血脉。
齐丽嘉吸了吸鼻子,接过绿翘递上来的热帕子细细地替楚天鸣擦拭了起来。
楚玉和绿翘见状,走出去将门轻轻地带了起来,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二人。
而一墙之隔的窗外,一身兵士打扮的楚天澜站在言如安身后,听到屋子里隐隐约约的哭声,双眸微垂,眼神晦暗莫测,双手在身侧握起。直到见到楚玉和绿翘走了出来,这才跟着言如安走上前去。
言如安走上前问向绿翘:“肖夫人,何时开始施针?”
“今晚子时!”楚天鸣体内积毒很重,须得连续七日,每晚子时施针,方才能暂时将毒素抑制住。
但其实金针渡**之术颇有些饮鸩止渴的意思。若是楚天鸣一直昏迷,血液流淌不畅,虽是昏迷,但到底可以多拖一些日子,若是使用金针渡**之术,人是醒过来了,但无异于是回光返照,恐怕拖不过一个月。
昨日从宫中回去之后她便与肖扬商量过,肖扬也说目前为止他没法子救他的命,即使他手中还留有几颗玉雪丸,最多也就能帮他多拖几天。自从知道噬魂一事之后,他曾大量翻阅古籍,得到的答案无一不是一旦过量,无药可解。纵然有法子,最多也就是多拖一些时日罢了!
楚天鸣这边有绿翘等人在照顾着。而齐子皓这边,他似乎并不在乎旁人知道他来了定京城,而是大大方方地带着叶卿清和他手下的人住进了景城最大的一家客栈。
而信王和燕少桓这边可能是因为忙于别的事,竟也没有带着人找上门来。
在派人暗中盯着信王府几日之后,齐东终于带来了一个消息。
“确定?”齐子皓抿着唇问了一句。
据打探来的消息,信王将那三个孩子藏在了城东一家不起眼的别院里。
齐东点头:“信王府里一个老嬷嬷几乎每日都会往返别院和王府一趟。属下也曾派人前去暗中接近过,别院里有孩子的哭声。”
齐子皓眯了眯眼,眼珠微动,似是有些别的打量。
半晌,他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唇,吩咐齐东道:“通知下去,今晚准备行动!齐南带着一部分人留下来,好好保护王妃的安全!”
夜幕降临,待街上完全沉寂之后,十几道人影如疾风般快速在大街上穿梭,直奔城东而去。
便是街上的打更人也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揉了揉眼,只当是自己看花了眼。
城东别院不大,甚至为了不引人注意,并没有明面上的人在此驻守,但信王自然是在暗中安排了不少人。齐子皓带着人进去之后,双方便在黑夜里厮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