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口中说的是两条缘由,可这么片刻,老而弥坚的大长公主就已经给了自家孙子四条理由。
“这,我……”
顾子言本想说自己“fēng_liú倜傥,仪表堂堂,哪里不是好人选了”,可惜的是,看着祖母严肃认真的表情,他顿时有些讪讪然。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儿,顾子言因为年少失父少母,所以大长公主对于他疼宠有加,并不苛责他上进。愿意读书没问题,不愿意也没问题。
他想学戏,祖母便供奉了几个大家在府上,专门教导他,他想学功夫,那也成,打小儿府上就有教头在,精心教导自己一个人。
后来的他想要学雕刻,祖母又求了人,要了一位内务府的金石大家,可惜的是,顾子言的爱好太多,要学习的东西太多,所以到了现在,竟是没有多少的成就,什么都略懂一二,可终究没有让人称赞的能耐。
素日里自己依仗的不过是家中的权势,祖母的宠溺罢了,若是少了这层皮,他只怕就是个饿死的货。
更何况,此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她是有父母,有兄长,又有骆氏长房护着的。
祖母都不能张嘴,自己一介黄口小儿,又能如何?
看着孙儿一脸的颓丧,大长公主简直是又心疼,又恼怒!
不过是个女孩儿罢了,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孩儿便是这般鬼样子,简直不知道让自己说什么好了。
可恨的是,自己还不能放任孙儿消沉下去,反而应该将此事,将那个女孩子利用起来,若果然能让自己的孙儿振作起来,上进起来。
“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往日里尝教导你,事在人为,难道你都不想通过自己的努力,然后打动静孝郡马,抱得佳人归吗?”
顾子言闻言,一副大喜过望模样,瞪大了眼睛,眼睛也不眨地盯着自家祖母,
“果然如此?果然能如此?”
“没出息的臭小子,如何不行?世人是个什么模样,你难道不知道?素日里你的那些混账行子事儿都收了,恼不得我腆着老脸帮你谋个差事,总要做出一番成绩了才行。骆家如今在孝期,却也正好是你上进的好时机,你自己且看着办吧。”
大长公主虽然高兴孙子上进,可也不愿意他吃了十分苦头,也许某个龙禁尉之类的职位不错?
不过是侍卫罢了,一等侍卫熬上两三年功夫,外放就是三品,从三品的武将。虽然因着是皇亲国戚,所以顾子言不可能会外放出京,不过转了文职也好,去了五城兵马司也罢了,总归都是一条出路。
大长公主为自家孙子的这一条道儿谋划的很好,可惜的是,这个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能事事顺利,得偿所愿的。
毕竟有句话叫做人算不如天算!
“我都听祖母的,再不然我去国子监求学,也学人家考个状元,探花啥的,再上骆府求亲,是不是体面一些?”
顾子言毕竟还是少年心性,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对着祖母道。
大长公主闻言忍不住地翻了个白眼,不是自己贬低自己的孙子,就他这个四书五经都没读完的德行,别说是状元,探花了,能否成为举人都玄乎!
毕竟读书是水磨功夫,哪里能是一天两天就能速成的?
再者说了,她的丈夫,儿子都是武职,顾家的人脉也大多数都是在武官方面,所以她才想着让孙儿去当侍卫,走武职。
至于文官,里面的弯弯绕绕太多,一点儿也不适合性子大喇喇的顾子言。
看着祖母这样毫不留情的神色,顾子言顿时讷讷!嘿嘿傻笑了两声,告辞了祖母,去了校场,打了两套拳,舞枪弄棒地折腾了一番兵器,顾子言这才觉得心情沉静下来了。
自从上次被薛蟠拍了一板砖,生死不知了几日,又在病榻上休养了好几个月之后,顾子言就痛定思痛,要好生地将这些功夫都捡起来,娘的,省的这些不开眼的东西再欺负了自己,其他倒是无所谓,可实在是太丢人了些!
面子要紧的要死要活的少年人一点儿不觉得自己生死路上走了一遭是个什么顶要紧的事儿,反而是丢了面子才要命。
毕竟他往日里在圈子里折腾,可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人,跌过这么大份儿,栽过这么大的跟头,所以小侯爷自从康复了之后,请了那日帮过自己的兄弟们一顿酒之后,最近这半年简直老实地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成天地憋在校场上,将自己从小儿的功夫都给重新捡了起来,从新开练了!
大长公主虽然担心他大病初愈身子吃不消,所以嘱托了教头们要循序渐进,不能多累着他,可终究心中也是高兴的,毕竟上进的那个孩子是自己的孙子。
今日顾子言心情愉悦,出了一身透汗之后,便结束了今日的训练,换上外出的衣裳,去了他们往日里常去的戏楼。
这里与其说是戏楼还不如说是个大杂烩呢,甭管是吃饭,看戏,吃茶,饮酒,听书,总之,在这里,吃喝玩乐,一切满足你的愿望。
这家戏楼开设的时间并不多长,不过是五六年的功夫,可仍旧在京城这地界儿凭借着口碑站稳了脚跟儿。
毕竟能在京城这地界儿站稳脚跟的,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掌柜的又是个长袖善舞的,所以事儿没少发生,可仍旧生意火爆,客人盈门。
看到了顾子言,大掌柜的立马地迎了上来,
“嘿哟,顾爷,您可是有好些时日没来了,可是咱们这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