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大长公主和顾子言祖孙俩的上门,林家自然是各种欢迎的。外加上顾子言对于贾赦的照顾,黛玉对于他更是感激。
黛玉对着大长公主谢了又谢,骆辰逸也是再三地谢过了顾子言的这个“举手之劳”,自然是也是知道若不是顾念林家,顾子言这样的傲慢公子哥儿,如何会搭理贾赦这样的落魄之人?更遑论是皇长子了,只怕也是看在顾子言的面子上所以才会让贾赦随着他们一同入京罢。
不管是大长公主还是顾子言,对于林家人的客气毫不在意,反倒是顾子言再三地谢过了骆辰逸对于自己的教导。
毕竟是人生的第一次出差,他果然经见了许多,也是长进了许多,对于所谓的民生世故都长进了许多。
当然,也避免了很多的麻烦。
大小他也是顾家的家主,虽然年幼,可是在地方上,官员们也正经地将他当成是个人物来对待的,顾子言很是遭遇了几次各种的算计亦或者说是奉承也可以。
好在他还算是机警,好歹地躲了过去。
现在来了京城,想想自己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顾子言简直是感慨连连,再是想不到,这地方上,百姓竟然如此地艰难。
骆辰逸闻言也只能是叹息,他甚至比顾子言更加知道百姓的生活到底有多么地凄苦。
不过仅凭着个人的力量,想要改变这一切,实在是太过艰难,所以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继续受苦了。
这些年骆辰逸暗中也算是做了不少的好事儿,不管是接济百姓还是救助孤苦,不留名地去做了不少事情,可毕竟杯水车薪,所以此刻他面对着顾子言的感慨迷茫时,他自己也只能默默。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沉闷。
最后,还是顾子言自己回神过来,自嘲道,
“瞧我这是做什么?我本来不过是个纨绔,如今靠着祖上的名儿,做个穷官儿罢了,还哪里就成为了忧国忧民之人呢?那些事情总还是有皇帝老爷操心的,您说是不是?”
“我却是极为赞同的,大丈夫就该有这样的胸怀。不敢说忧国忧民,昂臧男儿,最起码的担当还是要有的。人生一辈子,总不能一直放纵自己吧?你这样,我却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和你成为好友,是骆某人的幸运!”
对于他的称赞之词,顾子言却是难得的生出了几分羞窘之意来,连连摆手,道,
“骆大哥,您可别再臊我了,我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了,您却是过誉了,过誉了!”
骆辰逸也笑笑,转移了话题,两人说起了别的,比方说顾子言离开这一阵子京城发生的热闹事儿。
顾子言自然是知道骆大哥的一片好心,听的很是认真,时不时地也会主动地出声问上两句。
片刻便听了土坷垃之言,说是酒席已然准备好了。
骆辰二人边吃边聊,也是各种舒心自在的。
至于内宅的气氛却是有些微妙,虽然黛玉说的隐晦,可大长公主是谁?略略地一思索便是明白了前因后果。
大长公主对于黛玉傻愣愣的样子简直要给气死了,当然,也更是不耻贾母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想着算计外孙女儿,也实在是过了些!
却也是因为顾忌着黛玉,生怕她脸上不好看,所以大长公主说话并不多么地严重,可仍旧让黛玉觉得有些黯然。
大长公主看着黛玉这样,叹息了一声,说道,
“静孝啊,你也不小了,也该时候要个孩子了,有了孩子,男人更加地有责任感,尽管我也知道郡马是个好的,可是想要维系,经营夫妻关系,却并不只是有感情就可以的,万不可生出了这样那样的糊涂心思。尽管你外祖母在某种意义上也算是一片好心,可这样确实大大地不妥,所以你自己心中要有成算,否则日后有你后悔的那一日呢!”
“却是让您见笑了。”
黛玉的笑容很是勉强,虽然大长公主说的隐晦,可是黛玉哪里能不明白呢?
“你们还年轻呢,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也罢,只要记着你们夫妻才是一家人,是要彼此陪伴对方一辈子的,至于别人,即便是再可怜,再如何,与你们夫妻何干呢?”
大长公主结语道。
两人之间的话题也便这么莫名其妙地开始,莫名其妙地结束了。
虽然有酒有菜,可终究略显沉闷。
这顿饭谁都没有吃畅快了便是,顾子言和祖母很快地便告辞离开了。
黛玉夫妻虽然各自都有些心病,可是这日子还得要继续进行下去的。
皇长子此次出差,算是完美地完成了任务,一同随行的侍卫们俱得了半月的假期休养,且等着休息好了再当值。
皇帝在朝堂上夸赞着了皇长子,赏了一同随行的官员,侍卫,朝臣们再三地称颂皇长子贤良能干,这场大戏才总算是结束了。
虽然差事结束了,不过彼此之间的感情却并未结束,所以皇长子三不五时地便会送顾子言些东西,兵书,剑谱,刀法之类的。
当然也从来都不避忌了谁,两人之间的往来大有“君子坦荡荡”的架势,却也因为这份儿坦诚,所以皇帝也没有多少的怀疑。
毕竟顾子言还算是个毛头小子,并未及冠,看着魁梧挺拔的顾子言,皇帝也是在筹谋,是不是有什么适龄的女孩儿家可以赐婚顾子言。
总归这个人选可以是宗室的,可以是皇室的,却绝对不会是四王,六公之类的勋贵家庭。
当然,更不能是名门望族,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