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收拾了忠顺亲王,欢喜的可不止是一个人。除了皇帝之外,还有小宋氏。
小宋氏自打丈夫死了之后,一直都是深居简出地给丈夫守孝。她自己也算是害死丈夫的凶手,尽管没有人找茬儿,可是种种恐惧和后怕还是找上了小宋氏。
这三年中,小宋氏一直都过着夜不成寐的日子,只要阖上眼,就能看到丈夫倒在血泊之中,都能看到他一脸狰狞地指责自己不配为人妇,是个杀人犯。
如此这般夜夜噩梦,小宋氏几乎全靠着安神汤药才能休息一会儿。
虔心为丈夫守孝三年,小宋氏又沉迷佛法,诵经或者听人念诵经文,她竟然能睡得着了。
于是,小宋氏如同其他的贵妇一般,杭州,京城各大的寺庙,水陆道场为丈夫做了法事,坚持了三年下来,小宋氏好歹地从夜夜噩梦中走了出来。
可她又陷入了另一种自厌之中,如今成为了寡妇人家的她,三年不戴花,永远不着红。
虽然年纪大了,也不似年轻时候那样爱这些花儿粉儿的了,可终究这种不能用和出于自己不爱用的情况自然是不同的,小宋氏的情绪低沉,一直都不大能提起精神来。
她本想着自己若是能将孙女儿养在身边,有个孩子混着,总不如如今这般孤寂,夜晚漫长地让人头疼,想想大嫂子在世时,辰迈家的旭哥儿可不就是在大嫂子跟前养着?
辰迈媳妇儿的身子不好是一个原因,可到底也是因为辰迈和侄儿媳妇孝顺,生怕老娘孤寂,所以才会做出这般的安排的,不是吗?
小宋氏总觉得自家儿子天下最懂事孝顺,可是媳妇儿就不一样了,这位王府出来的郡主瞧着就不是个善茬儿。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不仅是儿媳妇不同意,便是连同儿子,也被儿媳挑唆的如同不孝子一般,只说怕孩子搅了自己的睡眠,不愿意让自己养着孙女儿。
不过是赔钱货罢了,多金贵呢!
儿子肯定是好的,又孝顺又能干,这不能干,不孝顺的也就只能是青离郡主了。
可偏偏,谁让人家是王府郡主呢?自己娘家如今又是那样的情况,丈夫又没了,自然是短了精神,底气不足,便没办法抗衡这位郡主儿媳妇。
可老天有眼啊,小宋氏心中不畅快,皇帝“咔擦、咔擦”地收拾了忠顺亲王,简直不要太干净利落,实在是令小宋氏在惶恐担忧中觉得畅快!
毕竟自家还有个王府郡主的媳妇儿呢,若是皇帝迁怒的话,自家只怕也得不了什么好儿的?
再者,会不会影响到宫中的婉瑜?她如今可是大着肚子呢,可千万别有什么意外才好呢。
小宋氏那个时候倒也虔诚地祈祷了菩萨几句,希望皇帝可千万别是个小心眼儿的,千万别牵扯到自己家。
还好还好,也不知到底是小宋氏的祈祷有用还是皇帝的心胸宽广,皇帝并没有将此事扩大化,只是将忠顺王一家子圈了了事了。
这下子,小宋氏总算是觉得圆满了。
当然,失了娘家庇护和支持的妇人在内宅的日子有多么地难过,小宋氏是品尝过的,现在轮也轮到这位青离郡主尝尝了吧?
小宋氏说的冠冕堂皇,又是子嗣大计,青离郡主还能说些什么?
人家老胳膊,老腿儿地出来替帮她料理家中庶务,为的就是让她好生地料理身子,早日地为骆家诞下子嗣,别说是青离郡主了,便是皇家公主也是有这样的困扰的,所以青离郡主自然只能乖乖地交了钥匙,对牌儿,放下了管家权,带着自己的人缩回后院儿,开始调养身子。
可这并不是结束,反而是开端。
青离郡主自然也是看的很明白。
果不其然,回到家里的丈夫身后跟着两个柔顺貌美的丫头,青离郡主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想想也知道这两位的身份。
青离郡主的异样自然也是落在了骆辰逾的眼里,妻子一向都是面上热络,可心底到底如何,骆辰逸真心不清楚便是了。
现在这样的表现,骆辰逾只以为她是哪里不爽利了,
“可是身子不舒服?不然打发了人请太医,身子不舒服,哪里是好硬扛的?”
骆辰逾对着妻子嗔怪道。
极力地控制住了自己的心神,青离对着丈夫道,
“并无大碍的,可能只是穿的少了些,等会儿喝上一杯红枣茶暖暖身子,应该没大碍的。”
“你自己的身子自己要多加注意,别落下了病症,暖暖还小呢,可是离不开你的照顾呢。”
“好,不知这两位是?”
听了丈夫之言,青离郡主眉眼弯弯,对着丈夫道。
“啊,这两个啊。看看她俩会做点什么,你看着安排吧,左右母亲心疼你这个做儿媳的辛苦,所以打发过来孩伺候你的,我不爱人多,让她们离着我远点儿,别碍眼就成。”
骆辰逾对于自家母亲的意思很是明显,可到底也不忍心刺了妻子的心,所以带着几分轻描淡写地说道。
青离郡主闻言,心中酸酸涩涩,几欲落泪,脸上的笑容却是扩大了几分,对着丈夫点点头,然后让嬷嬷去将两个带着几分不甘的小丫头给带出去了。
至于是安排在针线上还是洒扫上,总之都不会让她们在丈夫跟前碍眼便是了。
可是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绝对是无法杜绝的。
不过丈夫这地第一次的拒绝到时让她生出了几分信心来,复又想想自家fēng_liú成性,男女不忌的父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