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喜飞快地解释了钱弼被毒蛇咬了的事,高子辛一听,不禁有些懊悔逼着钱弼跟自己进围场了。
他忍不住说道:“你先带它去洗澡,擦干了再送过来,朕去看看钱弼。”
要不是他一意孤行,逼着钱弼跟他进了围场,钱弼未必会被毒蛇给咬了。不亲自去看看,高子辛心里过意不去。
欢喜恭敬地应下来,只是高子辛一走,他怀里的太平就开始不老实了,抬起小脑袋一脸不满地瞪着他。
一看就知道脾气特别大!
欢喜不禁愣了,他怎么觉得这小东西太有灵性了?欢喜忍不住说道:“别怕啊,杂家这就带你去洗澡,以后乖乖跟着陛下,有你的好日子过。”
说完,他忍不住笑眯眯地拿手指轻轻摸了摸太平的脑袋。
太平愤怒地瞪着他:“嗷嗷嗷!”大胆刁奴!竟敢摸朕的脑袋!朕的脑袋是你能摸的吗?
欢喜被他瞪得莫名心里发颤,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缩回了手,只是嘴里小声抱怨道:“看着小小的,居然还挺凶,果然是猛兽。”
太平听到他的抱怨,更生气了,眼睛一眯,干脆在欢喜怀里蹭了起来。他醒来之后就发现了自己的劣势,所以故意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还故意染上了森林里一些大型猛兽的味道,以此来逃避捕杀。
所以,这会儿他身上真的是特别脏!
被他一蹭,欢喜立刻惨叫了一声,却还不敢把太平给扔了,只能抱着他飞快地冲向了浴房。
他必须得洗澡换衣服,立刻,马上!
另一边,高子辛还不知道欢喜被太平给欺负了。他找到钱弼的时候,钱弼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了。他的运气不错,那条毒蛇的毒性并不强烈,所以接下来只需要喝点药清清余毒就好。
高子辛见到他的时候,钱弼正面朝下趴在床上。
他一看见高子辛,惊了一下,随即就急着要爬起来给高子辛行礼。
高子辛摆摆手阻止他:“别动了,你不是受伤了吗?好好给朕躺着!”他已经问过了太医,知道钱弼没大碍,心里便松了口气。
这会儿看见钱弼,他便仔细打量了钱弼一眼,见他除了脸色微微发白之外并无其他,心中的大石就彻底落下去了。
只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不是骑在马上吗?怎么会被毒蛇咬种这种地方?”
高子辛怎么也想不明白,本该骑在马上的钱弼怎么会被咬中屁股。
钱弼一听这话就苦了脸:“陛下,臣也不想啊,但是臣不小心摔下马了,哪知道就那么巧,那地方正好有一条毒蛇,臣刚摔下去就被它给咬了。”
就在这时,郑垣端了一碗药进来,正好听到钱弼的话,忍不住帮他说道:“陛下,钱弼是为了追上您,才不小心摔下去的。”
他刚说完,钱弼就狠狠瞪了他一眼——郑垣你白痴啊,这种话能对陛下说吗?君臣有别懂不懂?
郑垣假装没看见,认识高子辛后他挺敬佩高子辛的为人,也觉得他的确算得上是一个忧国忧民的好皇帝,只是这次的事情,他觉得高子辛难辞其咎。
要不是高子辛逼着钱弼进围场,后来又突然策马飞奔,钱弼怎么会方寸大乱,最后摔下马背?
这次钱弼运气好,既没摔死,也没摔残,甚至就连不小心被毒蛇咬中了,那条蛇的毒性还不大。
可是这次运气好,下一次呢?
这样的运气,可不是每一次都能有的。
而且这一次是钱弼,下一次会不会是别的人?高子辛身为天子,他的安危关系着多少人的身家性命,怎能任性妄为?
高子辛顿时沉下了脸色,他听出来了,郑垣是在埋怨他。他不禁深深地看了郑垣一眼,有些诧异,这个人不仅胆子大,还敢帮钱弼埋怨他,倒是难得的仗义。
于是他难得地解释道:“朕之前有急事,没来得急跟你们说,的确是朕欠考虑了。不过……钱弼你的骑术也该好好练练了,朕可丢不起这个人。”
他说完,就转身走了出去。
钱弼听着动静,觉得他走远了,这才对郑垣说道:“你也真是,说那些干什么?陛下身为天子,哪有做事还要向臣子解释的?再说了,要不是我骑术不精,也不至于会摔下马,怎么能怪陛下。”
郑垣默默端着药碗走到床边:“起来吃药!”
“唉唉唉!”钱弼一闻着那味道就吓得脸色大变,“我我我……我已经没事了,药就算了吧?”
郑垣冷眼看着他:“你还想不想清余毒了?”
钱弼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逃不过,顿时整张包子脸都皱起来了,可怜巴巴地看着郑垣:“真要吃啊?太苦了。你帮我加点糖吧?”
“门都没有!快起来趁热把药喝。”他语气挺冷酷,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钱弼接过药碗的时候,就发现里面的汤药温度刚刚好。于是他眼睛一闭,嘴巴一张就把整碗药全给灌了下去。
那药又酸又苦,一灌下去他就一阵反胃,差点直接吐出来。郑垣一看不好,手掌一抬,直接把钱弼的下巴给抬了起来,迫使他根本没办法把汤药吐出来,只能痛苦地咽下去。
气得钱弼一直瞪着郑垣,就像是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
高子辛回去没多久,就见到了被洗得干干净净地太平。
这一见他就惊了,太平竟然是只小白虎!
虽说异世有种说法,这种所谓的白虎不过是一种白化病,但是高子辛依然觉得,这白色太祥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