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江山来看黑衣男时,黑衣男已经醒了,只是还得戴着氧气面罩来辅助呼吸。
黑衣男看见门口走进来的江山时,情绪很激动。抬起手招呼江山赶快过去。
江山的步伐有些沉重,慢悠悠地走到黑衣男的病床边,俯下身去,努力地听着黑衣男在说什么。
突然,江山的俊脸一沉,猛地直起身,骂了一句:“你不要得寸进尺!”
黑衣男掩在氧气面罩下的瘦脸突然得意地笑了起来,似乎觉得眼前的局面尽在他的控制之中一样。
江山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头的青筋暴突,拳头慢慢紧握,大步离开了病房。
江山步伐沉重地走在医院走廊里,心中翻来覆去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以及黑衣男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他的底线,威胁他、敲诈他的事实。
夜已深,医院里慢慢安静下来。
江山在医院的大树底下坐着,直到现在才又走回病房。
病床上的黑衣男已经熟睡。请来的护工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江山缓缓地走过去,仔细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黑衣男,从五官一直看到发梢,再到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上深深浅浅的皱纹,似乎要把眼前这张陌生而又令人又恨又痛的脸牢牢刻进脑子里。
接着,江山的手慢慢抬起,伸向氧气瓶的开关,一点一点地拧紧。
突然,黑衣男的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声音越来越粗重,面部也越来越扭曲。短短几分钟后,黑衣男脑袋一歪、双脚一蹬,彻底地停止了呼吸。
江山这才又拧开氧气瓶开关,把一切恢复如常,这才大步离开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