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这句话一出,吏部尚书的脸色变了,太师千金那雍容的笑容也僵了。
她还不罢休想要继续说,我见势不妙赶紧又扯了扯她的袖子,她依旧不理会,“未来母亲,我说嫡女,府里还有几名庶子庶女,父亲说如果你不喜欢就把我们都送走。你不会把我们送走吧?”
太师千金的脸色更难看了,吏部尚书赶紧把她拉了出去,她嘴里还在念叨,“他和我母亲成亲二十年,有三个姨娘。十个通房没名没分的不知道多少,当然父亲为了你一定会遣散但是,今日他为了你抛妻弃子。不知明日是否……”
啪!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浅浅的脸上,她还是没有哭,笑的流出泪,“哈哈,未来母亲,你看,我父亲还是挺在乎你的,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也许你不会有像我母亲的这一天呢!”
看到她的样子,我的胸口竟然像被人狠狠的揍了一拳,又痛又闷。
我顾不上许多拉上浅浅就要走,显然吏部尚书不想这么轻易放过我们。
“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大庭广众和一个男子拉拉扯扯,你的教养呢!你的规矩呢!果然是沾染了你外祖父加的铜臭!回去以后带上教习嬷嬷去林州城的庄子上慢慢学习规矩去吧!”
这次她脸上的笑容已经垮了,嘴角却努力上扬样子比哭还要让人难受。
“谢父亲教诲!不过也不知道我这尚书千金还能当几日,就不劳烦了!”
说完拽着我跑了出去。她的力气很大,把我的胳膊攥出了红印,我们一口气跑出了幻月城,停在了忘念林。
她靠在一棵沙树上,半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婆娑的树影出神,“呆子,你说是不是所有人都要为了钱权色牺牲一切?难道什么都可以被价值衡量?”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她的头发因为奔跑显得有点松散,几缕发丝随风起舞,一身粉色的纱裙像误入人间的仙子。
“呆子你真是个呆子!我没有见你笑过,你对我笑一笑好不好?”
我努力吧扯动嘴角,她说:“你笑的时候很好看,以后多笑笑吧。最好把这一身黑色的衣服换掉,这个颜色不适合你,嗯,你穿白色应该不错。”
一个人怎样并不是由衣服说了算,我不是不会笑只是找不到笑的理由。
“笑,并不一定需要理由啊!我猜你一定没朋友,整天绷着脸,谁愿意理你啊!”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浅浅,我的笑容特别多,她总是能够轻易拨动我的心弦。
今日我们这样闹,不知道会不会让她父亲恼羞成怒?“不然今日你不要回家了,万一你父亲没有消气……”
“虎毒还不食子呢!你想多了,好了,我要回去了。”
“那你明天记得来找我!”
“好!”
我远远的目送她到殷府门口,看她仿佛没事了一般,挂着笑脸走了进去,黑色的大门像一个狰狞的巨兽渐渐吞没了她娇小的身躯。
我突然有一种想拦住她的冲动,当然那只是冲动,没有行动。
第二天墙外没有探出头的小丫头,门外也没有人要找我。天色渐暗,我心里隐隐感到一种不安。
心不在焉的我没有注意身后慢慢走近的师傅更看不到他皱起的眉头,“痴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天意难违吗?”
我转过身,看到了一脸无奈的师傅他的眼神深邃睿智,仿佛看透了世间的种种。
“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不,我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不过,有些事你应该自己去寻找答案。”
他的语气怅然若失,眼神中有我读不懂的压抑。
浅浅说喜欢我穿白色的衣服,那我就换上白衣吧!这么想着第二天一早我就穿了一身白色长衫去殷府门口等她。
门卫怎么会让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子见到他们小姐呢,所以我被拦在了府外。
我像一个傻子一样依偎在殷府门口的石狮子上,门卫又赶了我两次,最终我还是走了。
转过街角我听到后面传来了一个女声,“你是云公子吗?是来找我们三小姐的吗?”
“你是?”
“我是殷府的丫鬟,我们小姐去庄子上休养了,临走前托我给你带封信。”
我在门口驻足了这么久为什么她现在才出现?
“我们小姐不确定你会来找她,而且……小姐说你最喜欢一身黑衣,所以我才没认出来……”
她的笑容拘谨,搓着手显得有点尴尬。
“你知道是去哪个庄子吗?”
我接过信封,随口问了那个丫鬟。不可否认我对那个丫头有了不一样的感情,才一日不见我居然总是念着她,她怎样了,她父亲有没有对她发脾气,她有没有保全自己的能力,她……
我自嘲的摇了摇头,我居然喜欢上了一个十四岁的小丫头,喜欢,原来那种感觉是喜欢吗?
那个丫鬟支吾其词,说她并不清楚。我总觉得她有什么瞒着我,我却猜不出来。
打开信封,她略显潦草的字迹跃然纸上,她的字和她的人一样根本不像一个大家闺秀。
想到这里我笑了笑,看起了内容:
呆子,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翠儿这个丫头还算有点良心!嗯,那是次要的,主要的是,你应该见不到我了。不用担心我没事,就是去一个偏僻的小镇住些日子,对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一定要听我对你说过的那些话,我知道我可能做不了大家闺秀,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