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木卡卡卡西怀里抱着一堆卷轴,豪迈的往桌子上一扔,回头像奈良鹿久点头行礼颇有些懒散的味道:“这是最详细的资料了,希望对诸位有所帮助啊。”
“终于来了!”
“不过各位还是加快速度吧。”卡卡西歪着头,面罩上方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按照诸位一贯的水平,自来也大人离开的当天应该就可以解决了才对啊~”
“管的真多啊,小子!”
犬冢爪从桌上盘子里挑了个挺大个的桃子,反手砸向卡卡西的脸,白发的青年身手敏捷的接过,惹人嫌的道了声谢,瞬身消失了。
“跑的倒是挺快,”山中亥一打开一份卷轴,对着平面图开始运气,嘴上还在说着:“那么着急干什么……”
“他还赶着半夜去吓唬大名呢,”奈良鹿久同样在看图:“都吓成那个鬼样子了,还死活不肯换地方,也是——”
“吓?他们那叫恐吓吧?”
“别说得那么可怕,两个小孩子懂什么是恐吓啊,大名心里要没鬼,他怕什么……”
这会儿山中亥一看完了图,眉头都皱起了。
“怎么连云忍村的图都拿来了?自来也大人好不容易把地踩实了,又要起高山吗?”
“不是,照搬已有建筑不算作弊吗?照搬他国的没有外交问题吗?”
奈良鹿久叼着牙签耍流氓:“有问题也是找对外交流部那帮人,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犬冢爪呵呵:“公园盖成云隐那样还不如盖成训练场呢……云隐村那么丑!”
另一边,卡卡西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抛着那个桃子,闲闲的走在前往宇智波家的路上。
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他最讨厌的东西,就是红色的果子。
不,说起来比起讨厌果子,不如说是害怕,他害怕的是给他果子的那个人。
卡卡西的一生都在失去,出生的时候是母亲,六岁的时候是父亲,七岁遇见了她——然后答应了送她东西,给她祭祀。
于是几年后,他失去了带土。
几个月后,她罔顾卡卡西的哀求,带走了琳。
又过了一年,卡卡西从根部回归时,正看到她跟在老师身边。
隔天,九尾袭村,他在西北方的避难所守了一夜,看着圆月之下闪现的虚影,和老师在他面前落下半空的身体。
答应过他绝对不会轻易被带走的老师,同样变成了一具不会呼吸的尸体。
其实那时候,卡卡西已经从避难所那些民众那里听来了不少消息了,但是怎么说呢……
就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心唰一下就空了,似乎和整个世界都隔开了,卡卡西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站在黑暗里,面无表情的流了一晚上眼泪。
天亮时,召集的号令四散开来,卡卡西跟着大部队集合在颜山附近,看着她站在朝阳之下,面孔的边缘白的仿佛看不到界限。
看起来不真实,却又那么真实。
——你如果真的是女鬼小姐就好了。
彼时,高千穗玉江望着一片焦土,脑子里百转千回的都是以后的千头万绪,而在她回头之时,也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从一众人群的后方,看到了一张满是遗憾和悲伤的笑脸。
柔软的如同浸了水的彩泥,印满了被捶打和刻印的痕迹,却因为有了“型”,而意外的变得明亮又美丽。
那是旗木卡卡西唯一一次顺应大部队,在三代宣布火影继位人选的时候,在人群中悄无声息的拿下了自己的面罩。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笑容是美的。
所以高千穗玉江曾经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稍微多停留了那么一秒。
卡卡西接着就拉起了面罩,又带上了面具,厚重的纹路底下,又有温热的液体浸湿了布料。
真是可惜啊……
那个时候,卡卡西那么遗憾的想着——真是可惜啊,你并不是女鬼小姐。
——所以那些都不是你的错,而我哪怕主动让你带我走,也永远走不到他们现在呆的那个世界了。
后来卡卡西还曾真切的考虑过,私下里这么多年把人家当鬼、并且不断腹诽是不是不太好。
在他犹豫着要不要买点礼物去看看他师妹【三代说可以这么算,另一种比他师公还大一辈,都是同龄人,这么叫不和谐】,火影的小书记先来找他了。
那小书记原来是负责跟着四代目波风水门的,当年卡卡西调入根部就是他负责的,到了现在,他还习惯管卡卡西叫大人。
接下来的一路卡卡西都很懵逼。
他前途远大的忍者之路,貌似要断上一段时间了。
森之千手家的大堂.
堪称镇宅之宝的老太太坐在上首,面无表情的宇智波家主坐在另一边,一位貌似是宇智波家族老的老头面色沉重的皱着眉头。
起因是千手和宇智波吵起来了。
吵架内容是——宇智波带土归谁。
在九尾事件的第二天,大家曾经开过个小会。
哪怕是火影了,四代前期失踪和五代目代理那段神隐的时间,都需要给大家一个合理解释。
于是高千穗玉江搬出了那个面具人——这点水门到达现场时也曾提过,三代烟斗一磕:行了,这事就算完了!
接下来派人去查一查——
“不用查了。”
五代目如是说:“那人我带回来了。”
那个人,就是宇智波带土。
血肉模糊,精神破碎。
此时在千手家的大堂上,黑发白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