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丽赠给小环一千两白银做嫁妆,把她的卖身契交给谢玲珑。此次白丽走后,小环便成谢玲珑的人。
午时车队停在官道旁边的一片开阔的树林,男人、奴仆们架锅煮灵菌灵米粥,弄了些烧烤,众人吃饱接着赶路。
申时三刻刚进入衡山地界,昨晚下大雨,前方官道塌方,车队不得不停下来。
众女下车去看,官道陷进去一丈深两丈长半丈宽,裂了好大一个口子,均抱怨着今晚到不了清峰寺又要夜宿马车了。
赵星烁跑过来跟白丽道:“表姐,衡山的清月观与清峰寺齐名,离此地很近,从刚才那座石座右边道路前行五里便是。”
白如意手指着车队后面二十几丈外古老的单孔石桥,问道:“可是那座?”
“嗯。”赵星烁点点头,又道:“观主妙真与咱们家相熟,娘上月还来烧过香。妙真是个极和蔼可亲的人,观里都是道姑,这个季节香客少空房多,不如你们今晚去那里借宿,我们男子便在马车上凑合一宿好了。”
白如意喜出望外道:“这下可好了,晚上可以睡床了。”
赵星烁笑道:“娘说清月观浴室多,香客沐浴也很方便。”
白岚听了也很高兴,建议道:“姐姐,昨个在车里闷着睡了一宿,身上不洁,不如就去清月观吧。”
白丽这边带着赵星烁去征求几位老太太、夫人的意见,那边和泉、何屠夫风风火火带着众男挽着袖子去树林里搬大石填平裂口。
谢玲珑手指着前方道:“人多力量大,很快就会把官道修好。咱们等等吧。”
白如意见赵星烁脸色阴沉,过来问道:“珑妹妹是不是不喜欢去道观啊?”
谢玲珑实话实说道:“我瞧这个塌方处有些诡异。”指着旁边从石桥下面流过一条两丈宽水流清澈的小河,道:“刚才一路上我都留意着河水,前面的浑浊不清,说明昨日雨下得大,到了此处河水清澈见底,可见这里昨日雨并不大。雨不大官道为何莫明其妙塌方呢?”
赵星烁过来厉声道:“那依你所说,这官道塌方是清月观的女道姑所为,是为了让去清峰寺香客转去清月观?你也太小瞧道教的道观。”
白丽低喝道:“星烁,你这是什么语气?珑妹子只是说事实,没有所指。刚才老老太太也是这么怀疑过。”
吕青青瞟了一眼眼圈发青的赵星烁,轻哼道:“真是奇了,我们身为女子都不晓得女道观里的情况,你一个男子竟然知道如此多?”
赵星烁见是吕青青,目光有点发直,半晌道:“刚才说过,是我娘来过,我从未到过此处。”
吕青青避开赵星烁隐含**灼热的目光,道:“哦,我突然间想起来,不久前官府夫人茶会,令堂好像说腿疼,近年从未出过潭州府,也未爬过山,怎么到你这里就不一样了呢?”
赵星烁斩钉截铁道:“那定是你记错了。我娘到过清月观,还爬到衡山主峰祝融峰峰顶。”
谢玲珑相信吕青青不会记错,她能将人名、官职、地域复杂的官报倒背如流,怎么可能记错张氏的话,瞧着赵星烁脸红脖子粗似乎不去清月观就成了他的仇人,猜着是不是道观里有他的相好道姑,想借机去会会情人。
白家三女突然间沉默不语。她们自是知道张氏腿患有风湿,几年前经过和泉施银针缓解疼痛,如今保养的好,休息几气才勉强能爬到岳麓山半山腰,绝对不可能爬到五岳衡山祝融峰顶。
一盏茶时间,众男齐心协力搬石头将官道填平了。和泉、明王过来请众女上车,车队继续前行。
黄昏前车队沿着青石路驶进衡山中部地区,路两旁尽是苍翠秀美的竹子,清新的空气里飘散着淡淡的竹叶清香味,林里时而蹿出几只肥大灰毛野兔,半空传来鸟禽自由欢快的鸣叫,远处看到几条小溪流从山上流淌而下,溪边竟有几只长着角的野羊鹿在饮水,再远处是连绵起伏苍绿色秀美绝伦的山峦、绚烂浪漫的晚霞、红通通像个大圆饼的落日,天地植物兽禽混为一体,大气幽远宁静的美,让人心旷神怡。
“铛铛铛!”群山深处传来悠远的钟声,一共九下,在天地间回荡。那是清峰寺召集僧人准备吃晚饭的钟声。
“听到钟声,就快到了!”“和尚们要吃晚斋,咱们快去抢一碗粥喝!”众男兴奋的扬鞭打马奔驰。
坐在马车里的众女说笑着将牌、麻将收拾好了,整理衣着准备入寺。
很快道路变宽能容纳六匹马车并排奔驰,路两边出现许多块历代名人浏览衡山留下墨宝大小高低不一的石碑,碑林外侧各有一条丈宽三尺深清澈见底潺潺直流的小溪。
小溪每隔五十丈便有一架小桥,桥那边有一座红色雕兽八角亭,里面置着石桌、梅花石凳,供游人休息,每个亭角挂着一只苹果大的铜铃,风吹铃响,声音悦耳,似在迎送宾客。
众女通过车窗看着景色,听着铜铃声心悦欢喜,迫不及待要到达目的地,想趁着天未黑游览一番。
清峰寺建在祝融峰半山腰,从寺里到山下共有三条路,其中正门前的青石板大路,道路两边每隔两丈站着一名灰衣僧人手持铜木鱼铜椎严阵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