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里发现了这个?”林天祥的眼睛因为愤怒,已经涨的通红。
怯懦地,季欣柔有些语无伦次:“我、就是我刚刚手机掉了,捡的时候不小心拉开了抽屉。然后,然后就看到了这个。”
“小柔,你告诉林叔,晓漓姐姐人流手术这件事,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叶楠没有和你提到过吗?”林天祥攒着报告单,单薄的纸片在他粗糙手掌的力度下,已经褶皱地变了形。
肩膀被林天祥紧紧地把着,季欣柔吃痛。望着他眼里几近疯狂的怒意,洋装出一副惧怕的模样,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哭腔:“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看到了这张报告单,我才知道的这件事。但是,我好像好像”
“好像什么!”林天祥的手掌越发用力,几乎要将季欣柔纤弱的身躯捏碎一般。
季欣柔的身体一阵抖动,她的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恐惧地如实回答:“那会儿楠哥哥来看我,只要我提到晓漓姐姐,他就会很不开心。而且很长一段时间,晓漓姐姐都没有在外界活动,直到那次花店开张。也是从那天之后,我发现,楠哥哥对晓漓姐姐再也不像以前那么温柔了。”
林天祥松开她,从季欣柔的话里捕捉到一些信息,加上之前在叶家的一些了解。他已经能够将整个故事串在一起了。
如果没有猜错,叶楠让林晓漓打掉孩子,一定是为了那天他在叶家送薄荷过去的那个女人。
纸质报告单在手里发出揉捏的声音,明显林天祥的情绪已经达到了一定的临界点。
他忘了上楼的初衷是将坐轮椅的季欣柔带到楼下去,怒发冲冠地夺门而出。
听到楼上的动静的张凤女好奇地刚上楼梯,和怒意凛然的林天祥撞了个正着。
“恩?天祥?你去哪儿?”不知情的张凤女疑惑地问。
林天祥的脸色十分不善,沉下脸,不作声。迅速穿过张凤女旁边的缝隙,急急忙忙地下了楼。
以为出了什么紧急的事情,张凤女不明所以地去林晓漓房间找季欣柔。
“小柔,你林叔”可刚刚进房间门,见到的是坐在轮椅上哭红了鼻子的季欣柔。
“你怎么哭了,小柔?”张凤女上前,就像见到儿时的林晓漓哭一样,对季欣柔十分疼惜。
“奶奶。”季欣柔瘪了瘪嘴,眼泪落得更急。
张凤女赶紧心疼地帮忙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埋怨地说道:“告诉奶奶,是不是林叔欺负你了。如果真是林叔欺负你了,奶奶一定不放过他!”
季欣柔的头摇成了拨浪鼓:“不是。林叔、林叔没有欺负我。只是,只是”
“林叔没有欺负你,那你为什么哭?怎么了呢?”一个火急火燎地下了楼,一个在楼上闷声哭泣,张凤女更加糊涂了。
张凤女的一再追问,季欣柔显得有些为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加上哭的那么凶,眼睛、鼻头都红肿了起来。
“奶奶,你不用管我,我没事。你快去看看林叔,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可不要让他做什么傻事啊!”
话语急转,把侧重点放在了林天祥身上,明明那张脸上单纯无暇,可不过几句话的事情,便将张凤女圈进了她设下的陷阱里。
“到底怎么了呀?天祥为什么那么生气,他又会做什么傻事呢?!”张凤女跟着急起来。
季欣柔的眼眶又一次红了,怯怯地回答:“林叔知道了晓漓姐姐做人流手术的事情,他才气愤地走了。奶奶,你快拦住他,不要让林叔去找楠哥哥,我怕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伤人伤己。”
“你说什么!”张凤女被季欣柔的话震惊到,不敢置信地再次确认:“你说晓漓做人流手术!”
“唔”季欣柔立马捂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眼泪跟着落下来:“奶奶也不知道这件事吗?人流手术病理化验单就放在床头柜里,我以为奶奶知道的啊。”
“晓漓、晓漓怎么会”张凤女顿时感到痛心疾首,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道:“是小叶吗?是小叶做了什么对不起晓漓的事情,对不对?”
季欣柔抿紧了嘴巴,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再多说多错。
张凤女不再继续追问,想到林天祥走了也才没一会儿,打算跟上去。一来,生怕真的跟季欣柔说的那样,怕他冲动地做出伤人伤己的傻事来;二来,她也想和叶楠亲口对峙,为什么要那样待晓漓!
“奶奶!”季欣柔叫住她:“楠哥哥现在应该在第一人民医院。”
“你一定要拦住林叔,让他千万不要冲动。”
张凤女听到背后季欣柔的提醒,脚步顿了顿,迟疑了几秒,又迅速下楼追了出去。
“奶奶,你也小心啊!您慢慢来,千万别摔了!”
在张凤女夺门而出的那刻,季欣柔隔空喊着。话语里关切满溢,实则,在别人看不到的房间里,已经擦干了脸上所有的湿润,嘴角已勾出一抹狡黠的笑意。
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找到了林晓漓的电话,拨了出去。
“喂,晓漓姐姐!你现在在哪儿!”电话一接通,她立马变成抽泣的模样,着急地说道:“不好了!林叔带着我来找奶奶了,也不知道林叔从谁哪里听来的说你为了楠哥哥做过人流手术。喝了一点酒后,林叔一个劲地逼问我,我实在扛不住林叔的质问,我说漏嘴了。现在奶奶不管不顾地要去医院找楠哥哥。”
“对!奶奶刚刚跑出去,我腿脚不便,根本追不上他们。对不起啊,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