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女儿到京归家,他们才总算查到展颜就是司家的五爷司展颜。
先前没往司家五爷去想去查,那是因为司家五爷早在十年前便离开了京城,说是重病,要远避离京休养。
至于避去哪儿休养,别说他们这些外人不晓得,就是司家族人中也就司家主与司家太太晓得,听说这是连司家三爷四爷这两位是司家五爷嫡亲兄长都不知道的事儿。
阴启岩说:“倘若京中真有人对陶婆婆出手,那我们就得好好查查了,先前为父和你哥哥都是细查过的,都没什么发现,都觉得大概真是陶婆婆想念你了,这才离家上京来寻你,可现今看来……这事儿还真是悬了。”
阴十七问:“父亲,你和哥哥都查了京中的什么人?”
阴启岩说:“所有人,皇亲国戚、八大世家、京中新老牌大族、后起之秀高门大户,但凡在京中有点儿势力的人家,我和你哥哥都撒网式地暗下查过了。”
阴十七说:“没半点儿痕迹?”
阴启岩摇头:“倘若不是个极高明的老手,那就是我们所查的结果没错,而且……除了我们,司家五爷也同时有在细查此事。司家五爷年纪虽轻,连司家少主的位子至今也还坐不上,但他的实力不容小看。自他回京之后,司家子弟中就他呼声最高。司家大爷二爷斗了十年,到最后还不如他回京的这两三个月经营得成功,可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自已父亲能让她心上人这样高的评价,她是很高兴的。
可这会儿也不是高兴的时候,父亲这样说,意思无非是在告诉她,京中确实没查到是谁对陶婆婆出了手,可这就奇了。
阴十七说:“按着我对祖母的了解,祖母不走正经安全的官道,反而偏走僻径小道,虽有可能是贪的近途,可我总觉得这可能性太小,其中真正左右祖母这样做且极力避开阴家人的原因,应是另有缘故。”
这一点,她或许可以让人去找找司展颜。
他也有派人出京去沿路找她祖母,那么他的人是不是也遇到了同样的情况?
是与不是,都是不同的可能与结果。
她得派人去问问,速度去才行。
阴十七立刻对红玉说:“你亲自出一趟府,到永定门那里找小公子,让他立刻回府!”
红玉应下:“是,奴婢这就去!”
红玉一退下,绿倚立刻补替红玉站的位置,候在炕边侍候着。
阴启岩问:“你觉得有人对陶婆婆出手了,就是因着你对陶婆婆的了解?”
阴十七反问:“难道还不够?”
阴启岩哑言。
他是阴家家主,习惯了全然的把握,习惯了有依有据,而非仅单凭着对一个人的了解或感觉,因为他觉得这远远不够,也不准。
这对人脾性的了解和感觉都太虚无,人也随时可变,并非是一成不变的。
倘若他自认为一定不会错的了解和感觉错了,那他便是因着这一时的独断笃定而一败涂地。
像是看穿了阴启岩心中所想所虑,阴十七放软了语气细述:
“父亲,我不是阴家家主,不是肩负着一个大家族的族长,我也还年轻,不如父亲经历的风浪多,我也会犯错。但请父亲相信我,我跟祖母相依为命五年,是祖母把我从鬼门关救了回来,是祖母只付出不求回报地养了我五年。祖母绝对地了解我,了解我心软受不得委屈,了解我容易冲动干傻事,更是个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的主。同样的,我也了解祖母,倘若事不关我,祖母绝对不会突然离家上京来的。这一点,我很肯定,万分地确定!”
阴十七回到骄园,还不到半个时辰,曾品正便回来了。
一进骄园进屋,他便问:
“十七姐,你这样着急召我回来是为了什么事?路上我问了红玉几句,知道陶婆婆已有了消息,阴大哥也出京仔细确认去了,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阴十七让他坐下:“是这么一回事儿,但我急召你回来却是为了另一件事儿。你先说说,你一早出去到现在,可有什么收获?”
曾品正说:“我就按照你的吩咐,一直和白子待在永定门不远外,暗中细看那些进进出出城门的人。大多数都是小老百姓,除了早上阴大哥带了几个人急速回城外,也没谁了。京中许多该认得的大人物,现今我是尽数认得了,这还得归功于白子从黑子那边搜刮来的几十幅画像!”
阴十七说:“是哥哥……”
曾品正点头:“对!就是阴大哥给的,他说我在京里替你办事,总得先认认人,可不能连什么人该亲近什么人该远离,什么人能结交什么人不能得罪,这些都不知道。”
“有道理,哥哥就是为我想得多。”阴十七说,“那你可有看到展大哥或他的人出城?”
曾品正迟疑道:“展大哥我最是熟悉,他要是出城,我一定不会认错,不过要是他的人出城,那……”
他看向白子,白子连忙接下说:
“没有!小姐,小公子,司家五爷的人,小的也大半认得,特别是那几个得力的,小的更是不会认错。小的担保,今儿个绝对没有司家五爷的人出城。”
说完守城门之事,曾品正又问起阴十七急召他回来所为何事,阴十七说:
“在我身边的人,,你替我走一趟花府,约他人定初,在运楼见一面。”
曾?花府是八大世家中花家的大爷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