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尧推开门的时候正看见央鸣在更衣,一览无余的男性身体上水珠正顺着肌肉线条滚落,他慌乱的移开了目光,只道:
“...我去问过了,那兽皇之女阑楚琪现下刚被抓回螺城不久,在禁闭期。”
自从前几日打擂成功之后,央鸣便成为了兽族的第三统领,不仅接管了一部分兽兵,更是住进了三统领府,享禄拿晌。
昨日聿明氏已昭告天下神器现世,要是在此之后得到响无铃便很惹疑,可就算这样还是有人暗自揣测央鸣将响无铃用于人族的意图,这两天觐见兽皇、纳帖见客时,央鸣都表现的对他情深意重,所以一时也没了别的声音。那兽皇更是对这套说辞深信不疑,甚至还怒斥对此嘀嘀咕咕的臣子,虽然是利用了兽皇对亡妻之情意,但也无可奈何。
可是...就是......呃...
央鸣为什么见一个人就要拉他强行秀恩爱啊!强行秀恩爱!那些人居然也很快接受了这个搞基的故事!
这就是所谓的“看似天方夜谭的事情反而可能得到更多相信”吗!
为什么都不感到奇怪?!这是修真文对吧!对吧!
唉(恨铁不成钢)——!
没注意到他反应的央鸣毫不在乎的低头系带:“你之前说那女人性子跳脱,三番五次逃走,想必这次也不会安分,我已用买下了她的情报,抓到她易如反掌。”
“嗯...”自己自然知道,并且真正想说的,也不是这个,而是...
他套上了外袍,一个振臂将袍子利落穿起,转头看向不肯与他对视的黎尧:
“常去的地点,便是那凤栖客栈二楼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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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客栈。子时。
夜深人静,露浓云重,花月无影。
二楼,一道苗条的黑影蹑手蹑脚的踮着步子猫着腰走到酉间前,同时小心的张望着四周,然后轻快安静的推门闪身而入,再安静门屏息了一阵,确定身后确实无追兵后方才“呼啊”一叹,旋即又掩嘴,在门上贴下隔绝的符咒,这才敢垮下肩来放开步子走到桌前想要点灯。
灯却在刚伸出手的刹那便亮了。
一袭夜行装的少女明媚的眼眸大睁,俏皮的小辫子系了艳红的丝带垂在胸前,莹白的指尖因为靠近火焰,被映成了漂亮的淡赭色,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立即便要转身扯下门上的隔绝符咒逃窜而去,却在此之前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定在原地,动弹不得,就连怀中的储物袋也飞了过去落在别人手中。
淡淡的寒意升起,原来...是冰?
少女四肢间细细环绕着的,正是牢固万分,无可挣脱的冰晶。
再看着波动,出手的那个,竟是个人类修士!
可恶,仗着兽族不善法术,便先发制人!
阑楚琪一双灵动的大眼转了两转,这才调整了表情,倨傲的转过头去,果不其然,是两个一身黑袍的家伙,带了面具遮掩,看不清面容,火光下只有面具一侧鼻翼和眼窝处的阴影,格外浓厚。
“哼,是那个老不死的让你们来抓我的吧,那个该死的肖狗腿怎么没来?他这次倒是下了功夫,连修士都请了...我说,你们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这可是我重要的据点,从来都没人能发现!”
两人中个子较矮的一人先开了口,声音没什么起伏,模模糊糊男女莫辩:
“其实负责追捕您的肖大人一直知道此处,您知道,抓您回去有赏,所以为了助您逃跑,他一直没有敢打草惊蛇而已,毕竟对付熟悉的套路,总是更容易成功。”
“什么?!难道本小姐一直在被利用?!该死的肖狗!看我回去不好好的整死——”
她一面说着,背后的双手一面小动作不断,从袖口里勾出一把小细刀,再一发力,向门口激射而去!
叮。小刀掉在地上,轻声作响。
“这里已设下结界,还请勿要...”
“啊啊啊行啦!每次都是这一套,回去就是啦!”阑楚琪不满的叫道,“还不快快给我松开!”
两人都是修行了百年的人物,如何看不出少女想要趁机逃跑的一点小心思?却也并不说破,继续道:
“想必您已知我并非兽族,乃是人类,此次情况不同,兽皇非要您回去,我等受命前来,本当时受俸成事,然而您身上有一件我非常想要得到的东西,若是您能将此物赠于我,我得了更好的俸酬,自然会跟更值得的人合作,到时候您只管远走,就由我们来应付追兵,如何?”
这话倒是有理有据。阑楚琪笑笑:“若是日后被查出实情,你们敢得罪那老不死?这后果可不是谁都能担当的起的。”
面具后的黎尧神色未变,又道:“既然您这么说了,我也并不瞒您,我有个计划,可对您和盘托出,但是首先我想问您一句,您是否真的,恨兽皇入骨?”
听见这个称呼,少女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些许,随即有些神经质的笑了:
“呵呵,入骨?”
只不过是眉梢眼角双目唇边的一点细微变化,此刻她的模样看上去居然透着狠戾之色。
“已是入魂!”
狗蛋儿曾经说过一点阑楚琪的剧情,大概是从小因为兽后不愿她在兽族,偷偷将她寄托在一个村子里,被当成人类生养,可是后来兽后病逝兽皇发狂,所住处被暴动的兽族灭了村,然后又是怎么颠沛怎么流离,遇上了好心人收留,却又被妖兽所杀,当成俘虏作为宠物,可是妖兽主人对她好的很,不过兽族以吞